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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蒙忽然出现在顾原身后:“你愣在这里想什么,还不回家?”

    “我很忙,”墨临说:“没空和你聊天。”

    他以为那只是段炀的伪装,人都会为了适应环境而特意的伪装自己,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想到这里,段炀忽然笑了一下,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他和段炀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非敌非友,段炀对他的态度十分暧昧,甚至不知分寸,遇到十万火急的事情,段炀毫无例外的会选择捅他一刀,段炀看不惯他安逸,每次都要想方设法的给他找麻烦。

    回到公寓后,顾原第一件事是把外衣都脱掉扔进洗衣机里,然后进了浴室,他不喜欢把外面沾染的东西带到家里。

    他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半截眉毛,因为车里有点热,他身上的衬衣领口大开着歪到一边,露出大片锁骨。

    “哈哈哈哈....”段炀的笑声有几分妖媚气:“原来你也会着急...放心...我从来不欺负弱小...”

    要他怎样都可以,不准打顾原的主意。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下暴雨,但他还是来了,再不来的话,可能以后也不用来了。

    墨临才意识到,段炀就是那样的人,不是他在适应环境,而是环境选择了他。

    他是该和段炀好好聊聊了,而且还要清晰的告诉对方,不要再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十一点的时候电话响了,打电话的人是温子涵:“小桂圆,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啊,也没见你给我打个电话,发条短信。”

    墨临:“在哪里见面?”他已经猜到了段炀想说什么。

    此时墨临站在解剖室外,将手机揣回兜里,窗外夜色浓郁,雨水冲刷着玻璃窗,看不清窗外的路面。

    两个从小接触心理学长大的人碰撞到一起,要么成为朋友,要么成为对手。

    墨临回去了吗?

    墨临站到车旁,敲了两下车窗,车窗缓缓降下:“走吧,咱们换个舒服的地方聊天...”

    段炀左手拖着电话,右手拿起副驾驶上的衬衣礼盒端详,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给你带了礼物...你不打算过来聊聊天吗?”

    空气中的雨点被暖黄的车灯镀成金色的利刃,墨临朝那辆黑色捷豹走去,冰冷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雨刷刮着车窗,那富有节奏的声音让他觉得很舒服。

    墨临有五年的时间都活在段炀的阴影里,段炀既是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又是他不得不提防的“敌人”。

    顾原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最近吃得挺好,养了只猫,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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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一次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段炀说话的时候尾音习惯拖长:“我看你身边的小朋友不错......”

    “忘记带伞,回去拿。”顾原眼神有些晃动,转身往回走。

    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味道,墨临伸出食指抓了抓右耳。

    他想起十年前,刚认识段炀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个疯子,不怕死,脸皮厚,什么都肯干,没有底线。

    身后的顾原正在清理解剖台上的东西,和往常一样认真,细致,不苟言笑。

    温子涵默默的嚼了一遍顾原说的话,感觉顾原的表达能力好像变丰富了一点,心里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

    “挺好的。”顾原说。

    但是后来,两个人慢慢熟了,段炀仍旧不怕死,脸皮厚,没有底线。

    *

    怎么一声招呼都没有打?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听。

    这个麻烦的段炀,这次找他又是因为什么事?

    果然还是来了,那个人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顾原平时也不怎么找他,他都习惯了,只是最近他容易多想,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老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洗完澡后,他打开电脑,把解剖的照片和数据整理成文稿,此时胖橘跳到沙发上,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趴在他腿边,两只前爪收到肚子里,看着身子圆鼓鼓的,十分可爱,过了一会儿,它就开始眯着眼睛打瞌睡。

    想到这里,墨临撑着一把黑伞闯入大雨中,黑色的皮鞋闪射着路灯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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