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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婶呢？”

    “小然啊，”男人把蒸笼盖好，“大半个月没见到你了，乐乐前两天还说你教他的算术方法比他们学校老师教的好。”

    男人把包子送过去，给莫然装了两份小笼包，额外又给莫然装了两烧卖。

    握着鼠标的手才停滞下来，也许是夜晚太过寂静，那些被他刻意躲避的情愫，像一场海啸席卷而来。在此时，无处遁形。他只能压抑着这些带着酸涩又无望地情绪，任由着它们在夜深人静时生根发芽，扎进心底，然后慢慢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

    街道口的早餐店，炊烟袅袅。

    “我家这臭小子，经常在我跟你婶面前念叨我俩，说你下次来买早餐，不要收钱，他请小然哥哥吃。”

    “那是乐乐聪明，”莫然把手里的陶瓷碗递给男人，“叔，豆粥。”

    莫然敛了下眼尾，关了电脑。

    莫语成绩不差，小学的内容还是会做的。

    男人边忙边跟莫然闲聊着，不远处走来三个上班的工人。

    “爷爷现在怎么样？”

    男人盛了三碗豆粥，端了两碗往旁边不远处的桌子走去。

    “在打包两份小笼包。”

    跟在后面送了过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个护士，何慧交代了几句才匆匆地挂了电话。

    “他有什么不懂的题目，我如果在家，可以去我家问我。我不在家，也可以去问我妹。”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乐乐昨晚半夜发烧，你婶带他去医院挂水还没回来。”

    莫然看了眼剩下的那碗，走过去，端了起来。

    “不清楚，现在还在手术，医院这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莫然下楼绕去厨房，从中岛柜里拿出瓷碗，出了门。

    “叔，早上好。”莫然见早餐店老板从屋里搬了两梯笼包好的包子往蒸炉上放，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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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手上还粘着面粉，走了出来，对莫然直摆手：“不用，不用，叔忙的过来，等会你婶他们就回来了。”

    莫然抿了抿嘴：“我在家，小屁孩跟我说了。”

    莫然要给钱，男人不收，嘴上还说着：“这次不是叔请的，是叔替乐乐请哥哥吃的。”

    *

    反反复复。

    直到对方头像变成灰色。

    深夜，莫然刷完题，收拾好桌面，去了洗手间。湿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关电脑睡觉。他的号现在基本上都是隐身状态，他习惯性的扫了眼最上面的列表，里面的号竟然显示在线状态。

    “张老板，三份粥，九个包子。”

    第二天，外面的天空像一块乌蓝色的布幔，没一会儿，上面的颜色逐渐变得澄亮，露出清澄的蓝色。

    莫然抿了抿嘴，笑了下。“谢谢叔，也替我谢谢乐乐。”

    他下意识的点开对话框，然后又叉掉。

    男人还在屋里包包子，莫然见状，提高了声音说了句：“叔，需要帮忙吗？”

    男人接过碗，打了满满一碗豆粥。对莫然说：“小然，小笼包在等两分钟才好，今天就我一个人，动作有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