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3/5)

    第五俯身弯腰帮她把那纠缠在脚上的小裤头扯下来。

    豆含着辫套口齿不清地说:你用完花洒不挂正,我开喷头把花洒碰开了,浇了一身。她穿齐膝的吊带睡裙,蜜色的,湿透了,紧紧贴到皮肉上,身体的轮廓像被浮雕出来一样,小屁股包在湿睡裙里圆滚滚的。

    你快给我找下睡衣!放哪了,我翻了半天翻不见!豆说。

    熊熊睡衣上午被他给洗了。

    没了!他舌头短得不够用,看着豆湿乎乎的白腿,只想两个字两个字地说话:睡衣。没了。

    他真希望豆光溜溜地睡觉,啥也别穿。可也知道,那样的话他可怎么活!

    今天不买了一件?豆用丝带绑着手上的发束。

    哦!第五不愿取,贴身穿的东西,不洗洗再穿啊!

    豆的睡衣带已经滑到雪藕似的手臂上:这不没辙吗,你快点取出来!   她讨厌第五的眼,不看人脸,光瞟人身体。

    第五取来睡裙,她一把拽过就要换,忽然发现第五不动,她停下莫名地看他。

    你她正要撵他走,却顿住了,第五的脸色不对,青、红、紫、白,说不清是什么色儿!豆惊了一下,怀疑他突发重症。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说完没什么三个字就彻底垮了,撑不下去了!不撑了!两只眼睛哗啦投降了,委屈地看着豆。那眼睛,像快要饿死的小狗,可怜巴巴!

    可真奇怪,按理说豆该茫然一下的,可她没有,她瞬间便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猝然缩后了,抱着睡衣心跳通通地低下了头。第五的手正牢牢地抠着门框,劲儿使的太大,手指泛了白。

    豆心房擂鼓,汗毛直竖,不敢看他。这段时间因为第五的坐怀不乱,也因为自己的依赖心理,她大意了。这时她想起冉豫北跟她开玩笑说过的话:   男人离了那事还能活?她慌了!恓恓地防着第五,惊恐无措。

    你出去!最终她没有任何办法,生硬地说话了,口气坚定!

    第五的脚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能动。看他意思,他也是想走的,可脚它不动。看他样子,他还拔了拔脚的,可脚它还不动。他没办法了。

    豆他怏怏的一声,活像一条讨吃的狗。

    豆噌地捂住了耳朵,霍地蹲下了!

    第五说了一个豆字,但柳豆的心听到的却是完完整整一句话:豆,你跟我睡吧!

    她摁住耳朵!胳膊上的干睡衣掉地下成了湿睡衣。

    谁也不去捡。

    第五死死抠住门。

    柳豆看着他毛毛的长腿,那么健壮,死皮赖脸地立在那里,可恨死了,可怕死了。

    那个久违的噩梦又出来了,在她睁着眼睛的这个时候出来了,张牙舞爪地向她冲来。她把自己抱紧了,越抱越紧了。

    肯定不会咬他的,肯定不会像咬戴缡那样咬第五的,吃一亏长一智,她不会激怒他的。这时候她才想起戴缡打她时有多疼有多恐惧。她根本就没有骨气誓死捍卫自己的身体,她此时蓦然忆起那一刻,她被打得吃不消时求饶了,求戴缡别打了,她害怕被打死,戴缡的暴戾足见地是要将她置于死地,她哆嗦着手主动解扣子,可戴缡却不要了

    是的,不要了,她忽然想起来他不要了

    她愣了愣,几乎霎时忽略了眼下的紧张气氛,她正要细细想想戴缡,想想后来究竟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第五的腿却动了动,她霍然惊觉,恐惧排山倒海地把她压制住了。

    自从上海精神科欧大夫吓着她后,第五就趁机上了她的床,至今他们一直在一张床上。说来有些荒唐,她做噩梦最频繁的那一段时间,把第五当了救命草,像在山林时一样把他当救命草!心理作用很厉害,他躺在身边就真的少梦了,仿佛他真的就是自己的一株救命草。

    可此时她害怕了,第五终于露出狰狞的那一面。目光所及处的那双大脚,它在门口一动不动,像立着耳朵伺机捕鼠的壮猫,严阵以待、不战不休。

    僵持的时间太久,浴室的空间又不宽敞,豆的头上渗出汗来。

    终于,第五的脚动了动,这一动,让豆的心怦地跃到喉咙上。仿佛是知道吓着她,那脚停住了。又立了一时,最后,它不情愿地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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