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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们当这个……”

    “大勇啊，娘知道你是心疼那些白白损失的银子，娘也心疼得紧呢！但是没法子，谁让咱如今遭了难，总得先保证一家老小有米下锅才行。”

    镇上的当铺不大，但很是有些年头了。

    “啥态度？你还想要啥态度？没叫人来打你都是我态度好了！”

    盛氏双目无神地坐在炕上，手里随意翻弄着凌乱的衣裳，不甘心地想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漏网之鱼。

    “唉呀妈呀！”盛氏突然间提高声音，“有救了，还有救！”

    “的亏我多了个心眼儿，把东西藏在衣裳兜里了。”盛氏看着手里的文契，得意不已，“有了这个就好办了，足足二十两银子的分红呢！”

    “当初都说好了，不到年底不给钱的。”

    盛氏赶紧扑上去捡起来，气愤地说：“你们既然开当铺，我们正正经经地来当东西，你这是啥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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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本该装满薛芹嫁妆的箱子空空如也，周氏心底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感，连原本自己丢了陪嫁的痛心都减轻了不少。

    轻飘飘的纸在空中打了个璇儿，缓缓落在地上。

    他在这个当铺做了大半辈子，啥样的事儿也都见过了，一看他俩这样，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虽说银子并不算多，但那可是家里所有的积蓄。

    这话盛氏听着格外顺耳，觉得关键时候还是大儿子靠得住。

    盛氏从怀里掏出文书，小心翼翼地递进柜台里。

    朝奉见薛良平和盛氏都一脸愤怒又茫然的模样，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样看来，那些首饰和银钱肯定是来抓人的官兵抢走的。

    柜台里的朝奉扫了一眼二人的穿着，斜楞着眼睛，指着墙上的字开口道：“神袍戏衣不当，旗锣伞扇不当，皮货无袱不当，低潮首饰不当。”

    薛勇听到他们要去拿分红，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急忙阻拦道：“娘，这分红要到年底才给，现在去也没用的。”

    如今才刚五月，到秋收还有好几个月，手里一文钱没有，这一家老小难道都要去喝西北风不成？

    “这文书是谁给你们的？”朝奉好心地提醒道，“若是别人押给你的，就赶紧去去那人，他是熊你们呢！”

    薛勇闻言大怒，伸手抓住薛力的衣领问：“好端端的你去打听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早就在打这个主意？”

    “胡说啥，我就是听人说的。”薛勇急忙转移话题道，“虽说年底能拿二十两自然好，但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去年收成不好，家里剩下的粮食本就不多，如今家里一文钱都没有，吃啥？喝啥？咱们年轻，好的孬的都无所谓，但是爹娘都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让他们跟着咱一起吃土啃树皮吧？”

    盛氏这会儿也不累了，胡乱喝了几口水，揣好文书便叫薛良平套车，立刻进城直奔当铺。

    薛勇拼命拦着，伸手就要去抢文契，恨不得给扯烂了拼不出来才好。

    薛力闻言跑过来，一把夺过盛氏手中的文契，激动地说：“太好了，有这个就好办了。”

    盛氏手里挥舞着一张薄纸，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兴奋地大喊：“孩儿他爹，大勇跟人做生意的文契还在。”

    朝奉漫不经心地接过去，展开扫了一眼就冷笑起来。

    第155章 东窗事发

    “娘，我……”薛勇这会儿吭哧瘪肚地也说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无论年底能得多少银子，也得有命活到年底才行啊！

    “我看你们不是来当东西的，是来骗钱的吧！”他说着把文契从柜台口丢出来。

    “真的？”薛良平听到也是眼前一亮。

    乡下人最怕招惹上官府，看到自己被连夜抓走，村里其他人怕是根本不敢来偷东西。

    薛良平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儿，好在牛和粮食都没丢。

    薛良平和盛氏都是头一回来当铺，进门后看着高大的柜台和后面坐着的朝奉，感觉自己瞬间渺小了许多，忍不住有些畏缩。

    薛良平忍不住感慨道：“得亏先垫钱把老三的赌债还上了，不然这回也就都丢了。”

    他回屋后蹲在地上，捡起散落在地的烟叶子，抖抖上头的土，揉搓着塞进烟袋锅，狠狠地抽上一口，长叹一声。

    “这你就不知道了。”薛力闪身躲过去，将东西小心叠好揣进自己怀里，“我之前打听过了，这种盖了官府大印的文书，拿去当铺就能当出钱来，只不过损失点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