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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齿轻松地穿过外皮和油脂，最终落在内层的瘦肉上。

    扎拉钦深吸一口气，这陌生的香料究竟是什么？跟羊肉的味道简直太契合了。

    桌边所有人都沉浸在烤羊肉的美味之中，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牙齿咀嚼食物的细微响动。

    嘉勒斯赉笑着说:“吐蕃牧民众多，日常吃的基本都是牛羊肉，但是我们吃饭为的是果腹和强健身体，努力在草原活下去，所以都吃得粗糙，没有中原饮食这般精致细腻、历史悠久。”

    小皇上见状便对嘉勒斯赉道:“朕听说吐蕃人日常喜食牛羊肉，想必这道菜应该更合你们的胃口。”

    虽然身为君王，但是吐蕃无论是气候还是饮食都比不得中原，在吐蕃，六十岁已经算得上是长寿了。

    唐萱闻言心里一跳，心道烤全羊明明是郑可宏去宫外找人做的，怎么又变成夏月初的手艺了？

    第1012章 熊孩子，就知道吃

    此时被外面的香气一勾，让他也忍不住悄悄用余光朝味道飘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今日正好尝尝看我们中原的烤全羊味道如何。”

    皮下原本有一指多厚的脂肪，但是经过长时间烤制，绝大多数油脂已经被逼出去，只余下薄薄的一层，轻轻一咬便溢出满口的脂香，醇厚得叫人透不过气来。

    扎拉钦还年轻，他有心在自己晚年再推他一把，也希望能有大齐作为靠山，让扎拉钦能够尽快在吐蕃站稳脚跟。

    小皇帝今天一直努力撑着君王的威严，不希望自己因为年纪小而被看轻，但是一顿午膳吃得叫人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殿内的人都闻到了这股味道，定力差一点的，已经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上菜的方向了。

    内侍闻言立刻上前为众人布菜，走近了才发现羊身上的肉早就已经片好，只需用筷子一片片夹下即可，原本准备的匕首根本就排不上用上。

    薛承早就闻出这是迷迭香的味道，心下疑惑顿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何怀生，却一直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他一路跟着上菜的杂役们来到广安殿门口，亲眼看着他们取下棉被，打开木盖，将菜送入殿内。

    就在他考虑该如何把这个尴尬的话题圆回来的时候，却听何怀生开口道:“启禀皇上，御膳房不敢居功，这道菜实乃夏娘子的手艺。”

    “哦？是么？”小皇帝闻言来了兴致，示意内侍再给自己夹一块羊肉。

    瘦肉吸饱了刷上去的调料，口感更加嫩滑，稍加咀嚼就挤压出香浓的肉汁，混合着迷迭香的气息，瞬间化解了口腔内的油腻。

    见此情形，几个人倒是都松了口气，毕竟这可是在皇上面前，还有吐蕃王及王储在场，即便是为了切肉，掏出刀来也终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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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拉钦虽然礼貌性地每道菜都动了筷子，但是却很少有再夹第二筷子的。

    嘉勒斯赉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无论是脑力还是体能，全都一年不如一年。

    他来之前也是学过大齐的规矩的，看着桌上的菜，默默在心里算了算，应该只剩压轴大菜和最后的汤菜、甜品和主食了，再忍一忍就结束了。

    扎拉钦的眼神也跟着亮了起来。

    今日因为招待吐蕃王，鲍参翅肚、熊掌鹿心之类的珍贵食材齐齐上阵，但是对于吐蕃人来说，味道不免有些寡淡。

    此时午膳已经吃得渐渐接近尾声，嘉勒斯赉倒是很捧场，但是扎拉钦明显吃得不是很尽兴。

    羊肉表皮被烤得金黄油亮，焦脆可口。

    扎拉钦闻到了烤肉的味道，但是又混合着一股奇特的香气，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是跟烤肉的味道简直出奇的契合。

    只见何怀生先迈步进来，紧接着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只硕大的瓷盘入内，其上盘卧着一只羊，表皮已经被烤成了诱人的焦糖蜜色，星星点点撒着香料和辣椒粉，瞬间把前面那些或清淡或繁复精细的菜色秒成渣渣。

    唐萱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趁机开口道:“没想到御膳房还有这样的手艺，以往从来都没做过，看来这次是为了吐蕃王入京特意准备的了。”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一股勾得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由于先帝的喜好，御膳房的御厨多是擅长粤菜和杭帮菜的，以追求清淡本味为主。

    这话背后隐藏的意思着实有点儿多，非但小皇帝听得心里不太舒坦，吐蕃王也并未觉得荣幸，反倒有些惶恐。

    很快，外焦里嫩还蘸着料汁和干料的羊肉片就被分到每个人面前的盘中。

    所以此番入京，他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绝对不想惹得大齐皇帝不悦。

    而洒在最外层的混合香料带来的则是香辣，并不浓烈，但是越嚼越出味，持续不断地刺激着唇舌，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全副心神都跟着烤羊肉多层次的味道起舞，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