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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包放在腿上，慕梨攥着手里的圆形号码牌，连余光都没有分一点到旁边。

    拍卖会临近尾声，主持人开始介绍最后一件拍品。

    季远胸口剧烈的起伏渐渐趋于平稳，他收起眼底的戾气，平静地举起手中的号码牌。

    或许是迟家有意为之，慕家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前面，他们的右手边。

    现在的季远不可能为她挥霍这些钱财。

    攥紧牌子，女孩今晚第一次瞪向迟凛，却见他亦是俊眉微拧，神色虽没有惊讶，却也显得冷厉不愉。

    左手边，隔着一条铺着红毯，不到三米宽的过道，正坐着迟凛。

    或许是神思飘的远了点，也可能是赶工完成的，不算牢靠，真让她抠掉了一颗。

    价格被迟承抬上了亿，宴会厅里又是一片唏嘘声。

    可惜慕梨并没理睬。

    转过头，就见矜贵冷然的男人旁若无人地弯腰，将它捡起来。

    迟家今时不同往日，很多名流早早就到场了，她和季远是最后一个，所以没一会主持人就上台致辞，开始拍卖。

    钻石在他指尖闪动着璀璨却也单薄脆弱的光芒，而迟凛侧首时，右边的女孩已经匆忙转过头，格外乖巧地看向前方。

    这是慕梨成年后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拍卖会，却也在无数人心里留下难忘的记忆。

    随着数字越来越大，慕梨甚至开始忘记担忧，变得茫然。

    那双眼里甚至充斥着猩红，狰狞可怕。

    若是迟承的妻子林瑶在，他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原以为之前的七千四百万会是全场最高的成交价，大家都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压轴大戏。

    她小幅度地扯着父亲的衣袖，轻声又不安地唤着他，想让他冷静。

    “一千三百五十万。”

    不管最后谁拍到这枚镯子，季远的面上都会过不去，但轻重程度截然不同。

    耳边一片喧嚣轰鸣，会场瞬间沸腾，慕梨如坠深渊，心脏砰砰乱跳，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父亲，果见他眉头紧皱，眼底一片阴霾。

    紧绷的唇线微不可见地扬了扬，他将小小的，有些硌人的钻石收拢进掌心。

    她只能听着报价越来越高，到最后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停止举牌，只剩季远和迟承在较量。

    对上她灼灼明亮，生气也明艳漂亮的眼睛，男人在自己没察觉时就已缓和眼神。

    松开女儿的手后季远自然地坐在第二张椅子上，慕梨就只能坐第一个。

    “爸爸......”

    “最后一件拍品就是我身后这枚翡翠手镯，由迟承迟先生提供，是二十多年前他与慕苏雅女士订亲的信物。”

    慕梨对这些没有兴趣，低着头抠包包上的钻石，虽然父亲说这身行头是他让人准备的，但她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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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钱不花不行。

    “起拍价一千两百万。”

    “一千两百五十万。”

    “一亿五百万。”

    左边有人举牌，尽管数月没听，但慕梨知道是谁。

    而这也让这场拍卖会为人津津乐道多年。

    两手攥紧号码牌，慕梨觉得不管资金能不能周转，这个面子他们必须争。

    她知道迟凛在看她，可她不想。

    近五秒过去，季远没有出声，慕梨抬起头看向他，却见父亲俊朗的脸上连青筋都开始隐隐绷起，脸色难看至极。

    古董瓷器，书法名画，以及珠宝首饰应有尽有。

    怔怔地看着钻石从指缝中蹦飞，在红地毯上弹了几下，最后滚到了迟凛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