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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了挥手，程梅撑着办公椅的扶手，合上眼睛按着因怒意和忧思隐隐跳动的太阳穴，神情倦怠又不宁。

    推开他的手，程梅坐直身，却没有看身后的丈夫，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着，收敛自己的情绪。

    阿凛和梨梨的情路，怕是也不容易顺畅了。

    被一次次完虐后，女孩丢下手柄，从地上爬起来，嘟嘟囔囔着“不玩了”，扑到柔软粉嫩的床上，时不时地扑腾两下睡裙外的白嫩小腿。

    -

    这许多年未见，他们一家已经无药可救，迟盛这几年越来越糊涂，这群混账东西怕是没少作梗。

    程梅站起身走到二人身边，想将她们送到门口，被慕苏雅婉言拒绝了。

    “更何况当年是慕家毁婚在先，慕苏雅的品性好不到哪去，如今落魄成这样是罪有应得，阿承说两句逾矩的她也只配受着。”

    毕竟迟家人多，她去总有些不方便。

    没说两句，万婷的话就打消了她接下来所有的训诫念头。

    “出去，我乏了。”

    迟宏一家理亏，再加上他这副可怕的脸色，哪敢再留，安静又利索地离开。

    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慕梨刚给爸爸妈妈打过视频电话。

    “阿梅，喝点水，你难得回国一趟，别为这些事劳心伤神。”

    ......

    眯了眯眼，镜片后的眸光幽深危险，将床周围的帐幔放下，迟凛从门口衣架上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未拆封的盒子，松了黑色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上床。

    “迟宏，万婷，迟承，我不想再多费口舌，你们好自为之。”

    “二十多年前慕家悔婚，你们竟然一味归咎于雅雅，甚至羞辱污蔑，简直荒唐愚蠢！”

    放下杯子，程梅站起身往书房门口走，只是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她又转过身看着丈夫，神色平静，眸光微冷。

    不想直奔主题，她便拉着迟凛的手坐到电视机前的两个软绵绵白绒绒的蒲团上，央着他陪自己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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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已经烂了，现在的约束于事无补。”

    “关灯......”

    -

    给妻子倒了杯热茶，迟盛走到她身后帮她按肩，神色舒缓，眉目间难掩温柔关切。

    他们毕竟还是迟家的一份子，这样下去早晚惹出祸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不信迟盛不明白。

    “我也祝你们母女岁岁长宁，喜乐安康。”

    良久，她低叹口气，转身回别墅。

    初五，慕苏雅和季远去邻省参加友人的生日宴，慕梨想了想觉得该来的总是逃不掉，便发信息给迟凛，让他来自己家。

    “大嫂，你怎么能向着慕家说话，你忘了阿寒他们为什么走吗？”

    “迟寒他们没有担当，不怪任何人！”

    “迟盛，我希望你的判断正确，否则他们迟早祸延整个迟家。”

    抱着狭长的盒子站在母亲身边，女孩同她一起微微低头致意，唇角噙着礼貌动人的笑。

    “我怎么能不上心？”

    “在这也提前给你们拜个年，祝迟家蒸蒸日上，万事顺遂。”

    初四上午，程梅将迟宏他们一家叫进书房。

    “迟盛，他们一家混成这样你就这么不管不问？还是说你也开始是非不分？”

    一边的迟盛看得蹙起眉，本就严肃的脸更加的深沉。

    热到极致时，慕梨动了动无力的手臂，朦胧迷离的视线望向帐幔，剩下的话却被迟凛用吻封住。

    最后便只看着她们携手走出院子，踏着夜色回到隔壁。

    “我盯着他们掀不起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