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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哭着哭着便弯腰吐了起来。

    就算她已经习惯父母不在身边的日子，但他们活着，她心里便觉得有归宿。

    看到尸体的一瞬，她最后一丝不该有的幻想彻底没了。

    慕苏雅青紫僵硬的脸出现在慕梨瞳孔中的一瞬，她的身体彻底软了，空洞许久的眼眶有了泪意，很快便像是决堤，奔涌而出。

    艰难又僵硬地点了点头，慕梨缓缓将布重新盖上，视线落向他旁边的一具尸体。

    “梨梨，会好起来的。”

    她被医生扶到门外的长椅上，被林桐桐紧紧搂在怀里，由开始的抽泣，到最后嚎啕大哭。

    无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慕梨的胃里还有灼烧感，但最痛是心脏。

    泪水又一次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洁白的枕头。

    “虽然叔叔阿姨没给你留下只言片语，但我相信只要你振作起来，将一切都查清楚，将坏人绳之以法，他们在天上也会欣慰。”

    吸了吸鼻子，林桐桐一边帮慕梨擦拭泪水，一边用手胡乱地抹自己脸上的泪。

    再次醒来时便是在病房，窗外一片漆黑，屋内亮着一盏微弱的床头灯，林桐桐趴在床边守着，而她的手上还挂着点滴。

    那些话语，像是最柔暖的风，拂过她心中鲜血淋漓的伤口，慢慢地让它停止溃烂，不再流血。

    过去他们鲜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脚步刚动便踉跄，险些栽倒在地，被旁边的医生及时扶住，搀扶过去。

    “在他们来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要怕。”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有舅舅，虽然他们在国外，也很多年不和你联络，但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是你仅剩的亲人，不可能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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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桐，谢谢你，谢谢你......”

    如今什么都不剩了。

    虽然慕苏雅已经离开她一年，可因为迟凛的谎言，她满怀希望。

    “节哀顺变。”

    “慕小姐，你母亲死的时候姿势有些奇怪。”

    大厅里坐着监控视频录下的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怂恿季远借高利贷的白昶。

    大致地将情况说明后，警察便开始给她看案发现场的照片。

    虽然女孩的肩膀同样单薄，却是她现在所有的温暖。

    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那两张惨烈的，熟悉又陌生的脸在不停地环绕。

    而一直站在病房门口男人也背过身，灯光投下一片黯然又冷寂的背影，皮鞋无声地踩过医院光滑冰凉的地砖，渐行渐远。

    “人都会有这一天，不管早或晚，我们能做的只有慢慢接受。”

    慕苏雅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带着季远一同离开。

    胃也在看到那面孔的一瞬剧烈翻滚抽搐，努力紧咬唇瓣克制着干呕的冲动。

    可是再见面，却已经天人永隔。

    慕梨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和林桐桐一起走进单独的问询室，在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对面坐了下来。

    “慕小姐，您母亲临终前的姿势我们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你是她的女儿，有没有可能想出什么线索？”

    即使什么都吐不出来，慕梨依旧在不停地呕，好像要被五脏六腑都吐干净，直到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慕梨和林桐桐去了警局。

    慕梨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扑进她怀里。

    “警察那里有照片，具体的他们应该会和你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