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消失(2/3)

    龚英随的呼吸都像能喷出火，眼里硬生生地逼出了泪来，充盈着整个眼眶。

    “你说，你是在骗我。”

    龚英随突然抖了一下，浑身都使不上力，他松开掐着陈调的手。颓然地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陈调的呼吸瞬间被人掐断，他难受地挣扎起来。龚英随却不顾，发红着眼死死地盯着陈调。他耳朵一阵鸣声，胸腔里充满了怒气，压抑这么久的怒火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顺着血液分布全身，“别逼我揍你。”

    他又一次装作没有听到陈调的话，语气苦恼地开口，“其实想了很久，但还是不知道送你什么……”

    他狠狠地掐着陈调的脖子前后摇晃了下，“快说！”

    陈调挣扎着，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这一次，他一定要死死地抓在手里。

    可他悬着的心仍没有落下。

    空气像是瞬间凝固了，龚英随的双手杵在沙发两侧，双眼沉沉地盯着他，探究的，深不见底的眼神，陈调甚至感到那双瞳孔竟是血红色的，像血盆大口，要把他连灵魂都吃下去。

    那晚之后，陈调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满心全是龚英随的人了，他会在睡觉时乖顺地躺在龚英随怀里，他会体贴地关心爱人和孩子的身体，也会在做爱是主动亲吻爱人的唇。

    他在失去。

    陈调死死地咬着牙，因为无法呼吸脸都憋红了，但他没说话，因为他感受到掐着他的的那只手在颤抖。

    “英随……”

    跑？

    但好一会儿，龚英随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呼吸声都平缓了下来。他听到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陈调一愣，抬起头。龚英随露出了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的笑，眼神也淡淡的，缓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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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陈调，脸上表情扭曲，“我知道明天给你买什么礼物了。”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神经绷得紧紧的，此时要是龚英随轻轻碰他一下他都能吓得跳起来。

    “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了。”

    龚英随一整夜没有回来。

    陈调捏紧了拳头，手指间因为恐惧还是麻的，但眼神却莫名淡了下来。龚英随把压抑住了，想像之前那样敷衍过去。

    陈调对他的爱在消失。

    完了。

    为了哄陈调开心，龚英随把别墅内的门锁换上了陈调的指纹，现在他就可以自由进出了，只不过必须有龚英随在他身边。门外有人看着，龚英随不在他也根本出不去。

    他该怎么办呢？

    “什么奇怪？”龚英随凑上去，妻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地叫他了。还没来得及感受内心的愉悦，他听到陈调说——

    他笃定自己于龚英随而言是不一样的。

    他能跑到哪里去，龚家家大业大，整个国家到处都充斥着他们的势力，无论如何他都逃不出龚英随的手掌心。再说了……他也不想跑。

    陈调忽地就觉得很累，他盯着龚英随，轻轻地叹了口气。

    地和他拥在一起，再一次把性器插进他的穴。像是重新获得了陈调的爱。

    他好像失忆了，对之前的种种只字不提。

    脖子突然被人紧紧地掐住了。

    这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他并不觉得那会是什么好东西，极大可能是别的什么羞辱自己的方法，或是让龚英随能感到快活的对自己的另一场施暴。

    朝着自己丢下那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留陈调一人惴惴不安地静待着那个“礼物”。

    “我要和你离婚。”

    陈调浑身不自然地僵直了，他不敢再看龚英随的眼睛，转而看向一旁的虚空，脑袋里空白一片，只有龚英随在耳边的厚重的呼吸声。上次他说要离婚，龚英随就直接把他强奸了，这次呢？会不会动手？还是和上次一样？

    他觉得自己和陈调之间隔了一层东西，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好奇怪……我对你的感觉好像……”

    像心口被人狠狠地凿开一个大洞，陈调的沉默让那口洞开得更大了。

    龚英随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爱，可心里却没有一刻不是空虚的。

    他终于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的恐慌感来源于什么了。

    “什么？”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斗不过龚英随，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和他斗，他想要的东西，从始至终都只是那一个。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再放手。如果他逃走，他就真的这辈子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陈调垂下眼，断断续续地，“空白的……好像越来越感受不到了……我当初对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