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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烦恼恰恰来自于此，找不到人生目标，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快乐会传染，这句话果然不假，看着看着，纪非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自恋毒舌又爱吹嘘的男人，缘何总会想起他？

    男生得知后鼓起勇气告白，然苒没有喜悦只有慌乱和尴尬，她大概并不喜欢那个人，喜欢的只是暗恋他的感觉。

    回工作室点份石锅拌饭当午餐，然苒开始忙工作。

    哼，不联系就让他见鬼去吧！

    “乐什么呢？”有队友追上来，好奇地问。

    还有那个迎着风，不由分说把棒球帽扣在她头上的人。

    夜渐渐深了，室内光线转暗，然苒活动活动僵直的肩颈，依旧没开灯，而是点燃一支矮胖矮胖的浅紫色香薰蜡烛。

    接待客人时，门外闪过路人的身影，她会忍不住抬头张望；在调香室做预订的香水，会不由自主回忆起纪非帮她试香的场景……

    门关上后，然苒的微笑渐渐隐去。

    打烊时，花店老板问要不要一起去逛街，然苒找借口婉拒。坐进车里通知老妈回家吃晚饭，顾雅说：“我和你爸晚上和朋友聚会，你自己看着办哦。”

    “烦死了！”

    她有些后悔，那天纪非从栈桥上迎面走来时，该拒绝的，不牵扯就不会有当下的烦恼。

    聊天软件的对话框还停留在那句“到了”，他回到熟悉的城市，转眼就把她抛之脑后。

    小时候就是这样，他们每周都抽空过二人世界，然苒亲眼见证父母之间的爱情，对自己的另一半也抱着宁缺毋滥的态度。

    韩玙炀说得对，她变了，对他的崇拜仍在，心动的感觉却神秘消失。

    对于常年在澳洲岩场攀爬的他来说，最难也只能勉强算是热身线。

    “欣赏风景。”

    纪非掏出手机准备拍照，看到它才想起来，居然一直用着这部千元机没有换掉。

    纪非几乎毫不费力地攀至半山腰，悬挂在陡峭岩壁上眺望远方，似乎只有在空旷的野外，无人之地，他才不会觉得憋闷。

    工作室二楼有三个房间，一间调香室，一间休息室，另一个用作杂物间。新制作的香水需要静置一段时间成分才会稳定，香味彻底融合，然苒决定把畅销的几款多调些备用。

    太阳落山，华灯初上，她并没有盼来那个人。

    分开后然苒才惊觉，许多小细节早已印刻在心里，他澄澈的笑容、湛蓝的双眸，甚至是孤独的背影，无不令她想念。

    基地在国内名气不小，有适合专业选手的户外场地，也有室内攀岩墙。户外路线有好几条，都在悬崖峭壁上，纪非自然选择难度系数最大的。

    第026章

    相册里还保存着然苒的照片，纪非逐个翻看，她真是个快乐的姑娘，无论何时何地，对着镜头都能开怀大笑。

    导师也曾说过，所有艺术创作都不该依赖高科技，顶多以它为辅助，你记忆中的月光和我的月光，岂能够一模一样？

    兰淮路全是些档次不低的特色小店，天一黑多半都打了烊，路灯也是昏黄的，驾车行驶在街道上，然苒也被勾起些许困意。

    直到她收拾完躺床上，然平之和顾雅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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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资金限制，调香室仅配备最简单的设备，然苒常自嘲是间“手工作坊”。但她钟爱这种方式，与大厂流水线化的操作不同，更能体现调香师的个人特色。

    然苒搞不清是缘由，好像学生时代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她暗恋隔壁班的男生许久，按耐不住把心底的秘密告诉关系最好的女同学，没想到女生是个大嘴巴，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

    纪思鸿担心开头不顺会打击小儿子的积极性，为他配备了最优秀的团队、最得力的助手，但纪非很快就兴致缺缺，周末又应邀去穆市郊区的基地攀岩。

    想到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家，然苒实在懒得回去，抓起手机点份外卖，下车返回店里继续忙碌。

    然苒懊恼地跺跺脚，俯身把蜡烛吹灭，就着手机微弱的亮光下楼。

    这一刻，然苒像被全世界抛弃般失落。

    纪非答应父亲去瑜城后，到集团参加几次项目组的会议。

    他从未和亲人朋友诉说过这种感受，怕被认为是无病呻吟，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若有似无的香气将人笼罩其中，靠在椅背上放空冥想，脑海中闪过海亚克拉的蓝天白云、无边花田，漂浮于半空中的彩色热气球。

    没等他细说，电梯到了，然苒进去对韩玙炀笑笑，“师兄再见。”

    “傻了，”然苒小声嘟囔，“为什么对他有所期待？他又没说过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