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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头来来往往都是装饰精致的马车,踢踏着步子,往宫门驶去。也不知里头坐着的,是哪家进宫赴宴的美娇娘。宫灯点缀着朱雀大街,如一条朝天祥龙,龙首指着东方的金銮大殿,好不气派恢弘。
骏马嘶鸣,一匹同高足骏马拉着一辆枣红色的马车驶来,气势凛然,与方才的马车不同。街上的人闻声纷纷看过来,一时间人头攒动,只为看一眼这传闻中年少成名,让北疆异贼闻风丧胆的沈少将军——沈岱清。
“听说这宫灯还是宫里头的匠人画的各盏皆不同。城里头的人都上朱雀街看灯迎大将去了。”路人看了一眼天色,赶紧扭头往前边走,“先不同你说了,去晚了该找不着好位子了!”
良久,拂袖起身,脱去披在身上的狐裘,一身薄衣长衫。眸子沉沉地看了一眼窗边的刘汉。
也不知这天河,是在头顶苍穹,还是在那摇曳灯火的朱雀大街上头。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道袍的道士站在西市门口,刚想进去买些要用的东西,便看到集市里头的商户的门都小心地掩上了,有些疑惑。
大梁国运兴隆,各地商农业昌盛,这上京城更是往来东西商客的大都城。
白须道士听完这话,抬首看向西市前头的朱雀大街。
沈岱清偏头静静地看向窗外,看着朱雀大街上左右攒动着往马车上望过来的人。
闻声,沈岱清这才移开往窗外看的视线,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抬眸瞥了一眼往里头探的副将,微一颔首,示意他往下说。
被拉住的路上抬首看了一眼须发花白的道士,一脸不可思议地抬起眉毛。
二月末,上京城里已是春光正好,万物复苏。可北疆的雪却还未融完全,仍旧冰封千里。三年,他第一次离开寒风猎猎的北疆,回到这个,他呆了二十来年的上京城,又走到了这条,一路通向金銮大殿的朱雀街。
“吁——”
道士抚着颔下的白须,却没跟去瞧瞧那长街,而是甩袖迈着步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摇头长叹。
说罢,沈岱清就擎住缰绳,一夹马腹,扬尘而行了。二月末虽已到春日,但是这太阳一落山,天地仿佛被抽去依旧有些彻骨的寒意。乍暖还寒的上京初春,在寒风中,迎回了这位征战三年的将军。
第十一章
“得罪!”
忽地,一个玄黑色的身影从马车里一跃而出,如一只振翅雄鹰,稳稳地落在这高足骏马之上。
只是……仅是却不同往日罢。
“将军。”驾车的副将刘汉掀开帘子,偏头往窗子里头喊了一声。
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那风沙刮过长功,笼了万千岁月无常。
往宫门前的朱雀大街上,一派华丽之景,每隔几户就支了个雕花木柱,上边挂了几盏宫灯。今日圣上于宫中设宴,不仅群臣赴宴,还邀了朝中官员女眷进宫。
“今日可是北疆大将沈少将军的宫宴。圣上摆宴宫中,特下旨过了黄昏就闭市,宫门前十里路张宫灯相迎。”
斯:下一章,一定下一章!信我!
城里的百姓站在灯下,从人群中的缝隙里头,往街上看。
沈岱清: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放出来?
也是在这时候,一瞬间,长街万巷都亮了起来,点缀着百里簇簇灯火。
一到夜里,上京城就是一片华美灯海,四处都是跳跃着的灯光,和空中飘来的悠悠琴瑟之声。一直等到更夫打了四更,醉醺醺的花中客,吆喝着的商贩才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刘汉乃北疆大军副将,若说一人一骑冲破敌军大阵都可以,只是这外头围着的,毕竟是大梁的百姓,且还都是为了一睹将军而来,实在是不便开路。
刘汉会意,骑着马往马车前头走,而后下马。
众人都静了下来,也没顾上挤了,只紧紧地盯着那个身影,想看看这位沈少将军的模样。只可惜,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只听到马上那人,扬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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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日这城里头的集市却是过了晌午就闭市了,连城中最繁华的西市,日头刚落下就掩上了市门。
且这宫宴的时辰越发近了,若再不快些,恐怕得误了时辰。
“这位兄台。不知今日这西市为何早早地就闭了市,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
“将军,外头跟着的人实在太多了。”刘汉骑马行至马车窗边,有些为难地顿了顿,说,“马车有些驶不动。”
方才还眷恋地徘徊在天与地的边缘的红日,这会好似赏完了今日的岁月,一霎时就跳入黑暗之中,天地的边界模糊起来,混沌到了一起,夜幕蒙上了上京城的天空。
“北疆的鹰来喽……”
“这你都不晓得啊!”
文和十年,二月末,上京的初桃都绽开了,被醉醺醺的春风吹得弯了腰,喝醉了似的,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