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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有为的郎君哪个没有些传得风风火火的风月事儿,若是其他臣子,圣上估摸着也就笑着说一声少年性情罢了,断然不会如此这般模样。

    “哦?”文和皇帝饶有兴趣地应了一声,示意那人接着往下说。

    “魏启。”

    许蔺坐在座上,随着沈岱清的步子移动,看着那个玄衣郎君裹着春夜料峭的寒风,往外头走去。

    “咳——咳咳”

    ……

    “圣上有所不知。”

    许蔺轻轻地拍了拍夫人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慌张。而后,随着其他同僚的目光一起,落在了这宫宴的主角身上。

    群臣瞧着这副模样群臣皆是一惊,饶是方才气定神闲的柳俊这时候都有些慌了神,唯恐他这一句话把堂堂功勋将军气背过去。

    “这宴席还未开始,里头闷了些,先带沈大人到外头休息,让韩珏过来看看。”

    皇宫,钦园内。

    座上的文和皇帝闻言,眼神暗了下来,手掌摩挲着龙椅的雕金把手,缓缓地说:“爱卿,可当真有此事?”

    沈岱清方才咳成那副模样,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晓得,这肯定不是寻常呛到了喉咙,恐这内里有些什么沉疴旧病。

    幸得大太监晓得事儿,收了文和皇帝的眼色,便赶紧扬声吩咐宫人上前查看。

    许蔺眼神定在对面站起身的沈岱清身上,层层叠叠的眼皮下头,想到这儿,眼珠子微转了几下。

    到底哪个是粗人,哪个是雅士,旁人又岂会看不出。

    先前坐在案前时,沈岱清说自己是行伍之人,任谁见了也大不信。他模样精致,举止翩翩有度,不像黄沙里头的粗人,倒像是竹林里头饮酒赋诗的文士。

    果真是春寒料峭,还是其他?

    “奴才在。”站在身边的大太监矮下身子,带着谄媚的笑靠过来。

    文人雅士?

    “圣上,今日春寒料峭,微臣有些身体不适。”说着顿了顿,胸腔里盛着闷闷的咳嗽,当真应了自己的话,“只能稍饮薄酒……”

    少年从军,如今刚过及冠却染了一身病痛,回到故园却只留个空落落的四房院子,如此大变故,就是放在活了几十载的老人身上无法忍受。更何况是这战无不胜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天才将军……

    许蔺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到柳俊那油面轻浮的刻薄模样,不由心生不喜,皱了皱眉。

    “咳咳……谢过圣恩”说罢,挥袖擦过嘴角,抹上了笑意,也不知是嘲笑如今自己的病体,还是其他。

    莫非沈岱清所谓的心上人,当真是那位公主?

    “哎!奴才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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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大人想必是听错了。”沈岱清将杯盏搁在案上,接着说,“臣只是个行伍粗人,也非柳大人这般文人雅士,哪来那么什么多欢不欢喜。”

    如今这仰首饮酒,拂袖擦过嘴角的模样,利落干净,却是隐约能看见当年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执一柄长剑策马北上,誓要击退敌军的不驯模样。

    万事无常,也当真是让人唏嘘。

    沈岱清一手按在腹上弯着腰,如一张拉满了的长弓,一手狠狠地包在嘴上,可饶是捂得再紧,那唇齿之间溢出的咳嗽声却怎么也掩不住。

    “臣下听说,沈将军这是早已心有朱砂,才不愿成亲。”说罢,煞有其事地摇着手里的折扇,只是那写着墨宝的扇子却没给他增添什么公子气,反倒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方才一直没有出声的沈岱清此时收回了目光,端着酒盏,鞠躬朝座上那人行礼。而后直起身来,猛地仰着头将杯盏里头的东西一饮而尽,似乎喝得急了些,透亮的玉酿顺着他的下颔,淌了下来。

    这宫宴上头的玉酿不比军营中的烧刀子,明明清冽好入口,可这一杯薄酒却好似当真冲上了心肺,如一把重锤,敲在了这个被沙场刀剑刺穿的身体上。

    文和皇帝方才脸上的神色收了起来,微皱起了眉,说道:“何来恕罪,爱卿多注意身体才是。这婚事不可再耽搁,爱卿不急,爱卿的姑母倒是每日都在朕耳边念叨。”

    沈岱清似乎有些愣住了,没有马上回声,坐在原处微低着头。

    柳俊乃宫中宠妃柳妃的侄子,攀着个关系在朝中挂了个闲职。许蔺原先倒也没有多厌烦这位柳侍郎,朝中因着关系吃白饭的大有人在,只是……柳俊明明无能,却还不乐意当个鹌鹑,偏爱在朝会之上耀武扬威,说些闲话,扰得人不清净,偏偏圣上还“爱屋及乌”,纵容于他。

    “无事,喝得有些急了罢。”沈岱清微微避开宫人的手,轻轻地倚在座上,接着说,“微臣御前失礼,望圣上恕罪。”

    这皇帝心里有盘算的时候就总爱不动声色地反问一句,语气里带着些让人摸不清楚的情绪,听得人心里一紧,听者纷纷替沈岱清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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