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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

    ……

    “不过这钗子并不大贵重。”

    “银杏小姑娘。”管家把手里的扫帚靠在石桌上头，歇了会接着说，“少将军起来了吗？”

    许清徽没有就此停下，而是接着往下说：“林大哥，这个世上远远不止我一个人，你总是应当碰到与你两情相悦之人，而不是为了顺着我来选择如此。”

    上京城将军府

    “我能够和你在一起便是我的心愿了。我还能护着你，对吧。”

    “如果你觉得后悔，此事还未定下。”

    许清徽话里头的意思已是很明显了。

    “碎了就碎了，我再买便是。”

    “我不会后悔的。”林越看着许清徽。

    许清徽不动声色地微皱起眉，看着自己被帕子包住的指尖，才意识到指尖冒出了一滴血珠。

    “恩？”许清徽托着茶点咬了一口。

    “小姐。”夏月端着东西走进来的时候，正同出去的林越擦身而过，悄悄地瞥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看。

    ……

    不过此事还不够稳妥。许清徽摩挲着掌中的茶盏，她要再想个法子。

    早上的晨光洒在这个有些素净冷清的院子里头，因着院子里头只有一方石桌，也无甚装潢，这晨光便嚣张地整片铺了下来，院子里很早就亮堂堂的了。

    “我从及冠起就想娶你。”

    “林大哥，我并没有你对我的……那种感情。”许清徽直着腰坐好，用手拨了拨面前的碎玉，顿了一下，才接着说。

    许清徽手撑在桌上，抬眼盯着面前的林越。头发落下搭在肩上，眉间的红痣似乎都因为情绪激动变得更加鲜明了，如一滴血，落在冷玉上头，好像要破开一个灵魂。

    若是前边的话还能说是无意之言，那现在许清徽的所言所语，便是直接把刺亮了出来，狠狠地扎在林越身上。

    “清徽，我不会的。”

    林越手里拿着木匣子，木匣子里头装着方才碎掉的钗子，他趁刚才说话的功夫把它收到匣子里了。

    “林少爷那是……怎么了？”

    许清徽安静地坐着，目光柔和如一块温润的玉，可玉碎开了，却是棱角毕露，伤人毫不留情。

    林越看着许清徽用手指慢慢地拨着桌上的碎玉，碎掉的棱角蹭过她葱削似的白嫩指尖，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为什么？”

    “清徽你明白的。”

    说到底，他不过是多陪了许清徽几年罢了，所以他不敢奢望其他。

    良久，才开口。

    眼睛向上看着林越，不偏不倚。

    “无事。”许清徽拎起茶壶，茶汤注入茶盏，玲珑悦耳。有些事，总要说清楚的，对两人都好，总不能一直避而不谈。

    “？”

    许清徽没有把匣子接过来，而是抬起嘴角朝林越淡淡地笑：“多谢林大哥。”

    沈府好些年没有人住了，里头的仆从也都给银子赎身遣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收拾衣衫和庖厨的小姑娘，和半老的管家。

    明明被话伤得心往下沉去，可心底却有些说不明白的欣喜。她终于不再是那样有礼又疏远地避着自己，不再冷冰冰的。

    “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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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徽沉下气，轻咬了咬唇。

    林越一脸温柔地看着许清徽，话里带着无条件的纵容，话里的意思就是“此事看你，我都愿意的”。许清徽话好似打在棉花上头，没个回应，问题又被林越袖子一挥又推还给了许清徽自己。

    确实，如林越所说，她有什么好多问的。林越心里的意思，她怎么会不知道。

    听到林越的话，许清徽撑在桌上的手僵住了，似乎没想到家教森严平时内敛的公子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