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2/2)

    作者有话要说：

    丝丝凉意落在了许清徽脸上，她缓缓抬头，用手轻拂过凉意之处，便抹下几滴水，偏过头去往窗外看去，发现外头的苑子里已经洒下了雨。

    “那便不是我了，清徽。”

    第四十章

    沈岱清听到许清徽说的话，轻倾下身子，循着许清徽的指尖往窗外看。

    “岱清的病是怎么染上的……”许清徽终于还是问出口了，毫无遮拦，“是三年前吗？”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清徽莫急，锦姑娘说无事的，这几日养着便好。”

    “文正先生与家父有些交集，我记得文正公说过，岱清是个多年难遇的治国之才。”文正先生一向内敛，如此夸赞之词，他从来未放在别人身上，只独独给了自己的大弟子。

    “清徽外边雨大，当心受凉。”沈岱清站在许清徽身边说话，因为刻意压着喉咙里的咳嗽，所以声音越发低沉。

    木桌离窗子近，所以这被风吹歪的雨，钻进屋子里来。

    “外头那棵树长得如此不同，应当不是上京的品种罢。”许清徽用指尖轻轻地点着轻薄的窗纸，转过头来，微仰起脸看向沈岱清。

    “那便不是我了，清徽。”

    许清徽本以为沈岱清会找个由头避开，可是他却也没有犹豫，便将那个被刘汉和欧锦遮遮掩掩的事儿，直接同她说了。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风中树叶沙沙的声儿。

    什么都是苦的，可怜的沈大人～

    “恩？”沈岱清抬脚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过头来。

    “岱清若不去北疆，在朝堂上也会是个千古名臣。”说罢，许清徽抿了抿唇，静静的看着沈岱清，等着他的回答。

    沈岱清看出了许清徽面上的情绪，安抚地说：“不过当时还没有现在这般严重，想来也是年纪大了，也身子越发撑不住了，这年少时酿出的事儿才慢慢找上来。”

    许清徽低下头，拿竹箸慢慢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桌上的罐子里头炖着的汤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两人相对而坐，屋子里弥漫着馥郁温暖的香气。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吹风就咳嗽不止，怪不得那天看到自己落水之时，话音带着颤抖，甚至是恐惧。

    许清徽仍是没有转过头来，目光静静地看向窗外，说：“岱清？”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风中树叶沙沙的声儿。

    良久，沈岱清轻声说。

    “自以为熟读兵书便能带兵指挥，带着兵马闯入敌军。”沈岱清顿了顿，“自己回不去也就算了，还害得弟兄们同我这个学艺不精的所谓‘将军’一道，留在了那里。”

    许清徽觉得心好像被针轻轻刺了一下，那细细密密的感觉就顺着心间，蔓延到指尖。

    沈岱清目光落在许清徽身上，嘴唇微动，可还是终究没有把最后的话宣之于口，只变作无声的叹息，吞没在唇间。

    --------------------

    “我虽然自命不凡又刚愎自用，不过好在投了个好胎，当了老头子的独子。”沈岱清自嘲弯了一下嘴角，“敌军清剿之时，被部下掩护着一路游回了营地。”

    上京城冬日的河都如此寒凉，更何况是在北疆。寒风簌簌之间，在水里呆了数日，就是再金刚不坏之人，也受不住，更何况那时的沈岱清，仍未及冠，只是个少年家。

    如果那样，我也遇不到了你了……

    人间活一世，不过五谷汤食，柴米油盐。不过等日落之后，与身边人慢慢地吃着面前的东西罢了。

    “岱清若不去北疆，在朝堂上也会是个千古名臣。”许清徽抿了抿唇。

    怎么可能无事，若当真无事，欧锦也不会这几日都守在沈府。

    如果那样，我也遇不到了你了……

    “在三年前出征之前，我便随父去过北疆。”沈岱清将汤盅放下，笑着看向许清徽，说，“具体什么时候也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是刚到北疆没多久的时候。”

    许清徽放下手上的竹箸，支着脑袋外头看向外边，直到身旁有人轻轻走过，指节分明的手将木窗子关上了。

    良久，沈岱清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