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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岱清微低下头来,看着许清徽的眼睛,良久,低低地问:“清徽是在关心我吗?”
幸亏沈岱清也没有在意,只以为是马匹颠簸,许清徽没有坐稳,于是将不小心撞进他怀里的姑娘扶好,轻声问:“清徽方才说的是什么?”
许清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沈岱清,看着他面色凝重的看了自己许久,本以为他会坦白,没想到憋了半天就出来了这句话,许清徽撇了撇嘴有些不大高兴地把头转了回去。
“战场上刀剑无眼。”沈岱清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伤并不在他的身上。
许清徽将眼睛闭上,只能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还有那马蹄扬起沙土时的声音。
沈岱清扬眉笑起来,转而这病秧子就咳嗽起来,咳完了后还不罢休,压着沙哑的嗓子闷着笑,好像碰上了什么乐得不行的事儿。
许清徽有些疑惑地四处张望着,这里少人,除了几个牵着马儿吃草料的农夫便无其他人了。
许清徽是当真有些不大开心了,就留了个后脑勺给沈岱清,还把平时本就只是礼貌的称呼给换了,口齿清晰地叫他“沈大人”。
此时沈岱清从马上翻身下来,牵着缰绳带着她往前边走。
她从没去过北疆,可却不知为何,觉得此处应当就是那万里之外沙土扬天,风萧萧之大漠。
许清徽侧耳去听,风吹过草的沙沙声悦耳动听,让人很舒适“岱清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是因为新婚那日,沈岱清看自己时,眼神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还是因为,对他的感激?
那缠人的疾病已经成了沈岱清的一部分,驱散不走的寒气好像连他胸膛里的血脉都冷却了。许清徽与他靠得如此近,都感受不到跳动。
她不知道沈岱清带着他走了多远,等到马蹄慢慢停下来了,她才睁开双眼。
这马儿果真是北疆的马种,跑起来步子快,带起的风迎面吹来,迷了许清徽的眼。
沈岱清一夹马腹,那马儿就带着二人飞奔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清徽,你抓牢了。”沈岱清轻轻地说。
许清徽坐在沈岱清前面,好像整个人都纳进了他的怀里,后背不可避免地忽远忽近贴着沈岱清的胸膛。
沈岱清看着广阔无垠的四周,目光悠悠:“我年少时常来此处,这里很安静。”
“我们要去哪?”许清徽虽然仍旧有些不大自在,但是也不愿和命过不去,这马这么高若是摔下来,她好不容易养好的脚又要废了,于是应声抓好缰绳,微俯下身子呆在马背上。
第四十三章
天地仿佛都安静下来了,只剩下她眼前上下滚动的喉结,和耳边响起的胸膛里猛烈的跳动声。
亲,给我亲!
沈岱清带自己来这是为何?
许清徽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舌头好像生了锈死了,抻直了也缕不出一句话来。鼻尖因为不小心撞到人而有些酸劲儿,直逼上眼睛,眼角渗出了些凉意。
看着马头上一动一动的耳朵,冷着声音说:“刀剑无眼沈大人还是多多小心才是,免得早早殒命。”
沈岱清身后一定还有很多秘密,包括他的旧疾,他和安乐公主的事,他在北疆的种种,但是他对自己都是避而不谈。可惜自己那所谓可以未卜先知的能力又好像消失了一般,久久不曾入梦来,自己也无法猜出些什么。
“可是这个伤在脖子上,如果再偏一寸,就……”沈岱清说话避重就轻,完全没有把事实说出来,如此靠近命门的伤怎么可能会如此含糊。
许清徽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尖,手指往前伸,不远不近地点着沈岱清脖颈上的伤,说:“这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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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徽放心,就算是我早逝了,夫人也能禄石无忧安稳过完一辈子。”
她有些不大高兴,但是又说不清楚,为何她要如此在意萍水相逢之人的身世,明明她只要安安稳稳地做个相国夫人就好了。
沈岱清轻启唇:“北军营外的小草场。”
“岱清,这是何处?”许清徽转过头去,看向身边站着的沈岱清。
沈岱清松开一只手,顺着许清徽的视线摸到脖颈上已经早已没有痛觉的伤。
面前早已不是方才校场的模样,一片连绵不绝的青山就在天边,不远处是错杂的草,被风吹得左摇右摆,空气中都是青草和泥土的清香。
他们离得这般近,就好像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许清徽听完沈岱清说的话,梗了一下,胡乱地撂下一句,大人这话可要记着了,就板着脸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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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徽性子沉静,一向息怒不形于色,现在还真的是个难得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