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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岱清说着慢慢朝许清徽走近，从背后将自己围住，手包住她的手搭在长弓上。

    许清徽觉得耳边都写酥麻，可又空不出手来，只能集中注意力紧盯着架在弦上的箭。

    沈岱清抬手，拂开许清徽耳边的碎发，将那一簇带着露水的花儿小心地别在她的耳边。

    许清徽平日里对万事都是淡然如水，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也乐意摘下来，更何况只是想要树上的一簇小花。

    “岱清，你以后也能带我来这儿吗？”许清徽抓着手里的小花，清冷的脸上绽开了笑。

    “好。”沈岱清微俯下身子，轻轻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京中子弟也要学习骑射，可是都是些花花架子，能够做到沈岱清这般炉火纯青的，她是当真闻所未闻。

    沉甸甸的弓箭许清徽拿的还有些吃力，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箭矢上到弦上了，抓住弦往后拉。

    “岱清可以帮我摘一簇下来吗？”许清徽眼里带着希冀。

    “我来教你吧。”

    沈岱清目光温和地看着面前闭眼微笑的许清徽，月白色的衣裳配着满树月白色的小花，宛如月下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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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徽回头去看那在地上的箭矢，旁边除了枯黄的落叶，再无其他，枝条细长还掩在树叶之间，沈岱清也能够稳稳地射中枝条，足见骑射了得。

    “清徽。”

    *

    沈岱清将手背在身后，感受着指尖的温热慢慢滴落，硬生生将渐渐恍惚的意识拉回来。

    “好。”

    这弦很紧，她用起力来不由自主地紧抿着唇，侧面看过去，平日不明显的脸颊肉也显了出来，皱起精致的鼻子和手里的弓箭较着劲儿。

    可那箭矢却不听话，好不容易被射了出去，在半空中就软绵绵地掉了下来。

    沈岱清笑着看许清徽从他手里接过长弓，抱着手臂站在她的身后。

    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岱清，我能试一下吗？”许清徽眼睛闪着光，细葱似的手指了指沈岱清手里的长弓。

    “上京天回暖的晚，这花应当还能再开一些时候。”沈岱清背着手说。

    “给。”

    沈岱清个子高，为了能刚好把住她的手只能微蹲下身子来，唇在她的耳边，气息忽远忽近，有些肉麻的耳鬓厮磨的感觉。

    “手掌用力，当心伤了手指。”

    许清徽借着沈岱清的力，将弓箭抬起对着树上的花，猛地一拉，那箭就直冲枝干去，一眨眼的功夫，花带着枝干就落下来，抖落的花瓣落了两人一身。

    许清徽提起裙角，走过去。

    包括这条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并不久矣的命。

    沈岱清反手摘下背上的长弓，架上箭矢，利落拉弓放箭，那箭就没了影儿，如风声划过。

    许清徽闻声回身看去，沈岱清正在不远处抱着手臂唤她。

    许清徽仰着头看花，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人慢慢暗下来的眼眸，和被掩在衣袖下用力的手，任由箭矢的利刃割破掌心。

    等箭矢落地之时，那带着枝条的花已经不偏不倚地落在沈岱清的掌心。

    此花安神清躁，许清徽常年带着香囊，自己也染上了花香，就像个行走的安神散，怪不得自己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心宁气净。

    官家之女都讲究赏花带花，可真正能做到与花融作一体的，却难得。许清徽性子也清冷温和，抬眸启唇都是慢条斯理，就如这花香一般。

    许清徽松开手里的弓箭，踮起脚扬着头，往上跳去抓散落下来的白色小花。

    怪不得沈岱清能少年时就能斩杀敌军主帅。

    许清徽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箭矢，箭矢雕刻精致，开刃处刻了些看不懂的文字。

    许清徽有些懊恼地看着出师未捷的箭矢，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把箭矢捡了起来，抓在手里用衣袖把沾到的泥土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