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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刘副将。”许清徽从刘汉手里接过轮椅,颔首行礼,然后推着沈岱清往院子里边去。

    *

    沈岱清这寒毒常年缠身,被扎针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熟练成自然了。习惯了,但疼痛却依旧不会消失,只是像埋在皮肤下的利刺,混在血脉之中,不去想不去看,便自欺欺人地当作它不存在。

    抱着剑在后边不远不近跟着的刘汉脚下一顿,看着许清徽的笑脸,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

    夏月于是跑出去门去把刘汉喊了过来,一块扶着沈岱清坐在轮椅上边,搀着下了石阶。

    不过反正也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话,听见没听见都无妨。

    说罢,夏月推门进来,手上推着一架木轮椅,轻声说:“方才夫人差人送来给沈大人的。”

    许清徽把手里地酒盏搁在桌上,倾身过来,头半靠在沈岱清得肩上,和沈岱清近在咫尺。

    “小姐。”夏月在外面轻轻叩了叩门。

    “清徽,”沈岱清看着许清徽小啜一口,不一会那酒盏酒见底了,那酒味儿闻着浓,担忧地说,“这酒太烈了,当心酒气上头,头晕得难受。”

    沈岱清看着矮身靠近自己的许清徽,平日里冷冰冰的玉美人这时候因为心疼他秀眉轻轻蹙起,模样惹人怜爱。

    然后,带着暖暖酒香的美人偏了一下脸,唇避开脖颈上的银针,轻描淡写地落在沈岱清的喉间。

    如今有人把那将将就要刺入心里的利刺拔出,挑开了横亘多年的闸,沈岱清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这个行尸走肉,还会痛……

    沈岱清按下心底的情绪,面上带着笑,还将把“不痛”说出口,就被抱住自己的人打断了。

    许清徽拎起酒坛,澄澈的酒酿从圆口而出,注入酒盏之中,溅出滴滴水渍。

    “好。”许清徽从夏月手里接过轮椅,往里边推。

    沈岱清微低下头来,把所有汹涌难言的情绪都藏起来,只将唇轻轻落在她的眉间,珍重地吻了吻他的神祗。

    “刘汉,你等会再来吧。”坐在轮椅上的沈岱清低哑着打断了刘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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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徽推着沈岱清到了亭子里头,挨着沈岱清在石凳上坐下,石桌上摆了一个坛子和两个酒盏,是她早些时候让夏月备下的。

    “刘副将,接下来我同岱清一道就好。”许清徽脸上带着笑转身同刘汉说。

    欧锦说天气回暖了,沈岱清可以多出去透透气,许清徽那日去看父母的时候恰巧说起来,今日父亲就让工匠送来了。

    “是。”刘汉也不好说什么,退了下去。

    “清徽。”沈岱清靠在床上,唤她,“我们能出去走走吗?”

    许清徽偏头往外边瞥,外边月亮高悬,夜色渐深,不过好在夜风并不大凉,说:“好。”

    气息轻吐:“岱清莫担心,我酒量不差。”

    许清徽觉着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模样,酒能喝,小的时候还总爱在水里玩,不过是恩乘了母亲那江南美人的模样,看起来给人一种疏离端庄的感觉。

    快入夏的夜晚总是带着些吵闹,刚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小虫子,连个都来不及长就咧开的嘴叫着,这一丛那一簇,错落交叠着。

    许清徽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沈岱清身边,因为沈岱清精神不太好,总是醒着一会,过一会又昏沉过去了,所以自己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沈岱清手上的针还没去,抬不起手,只能安静地被许清徽搂着,和自己近在咫尺。

    如此失而复得,他自然越发珍重。

    “进来吧。”

    许清徽从酒盏上边看过来,黑珍珠似眸子闪着光,沈岱清看着她有些愣了神。

    小姑娘知道自己受了伤,不敢用力只能轻手轻脚地搂住自己。自己一个成日在军队里打打杀杀的粗人,居然被人当作瓷器一般,小心地宝贝着。沈岱清想到这里就有些哑然失笑。

    许清徽本就长得柔和温润,如今这清晨和煦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连那稍稍带着棱角的鼻尖都柔下来了,配着额间那颗血似的红痣,眉目越发显出端庄之感,让他想起了画上的敛着眸子的悲悯观音像。

    第五十四章

    许清徽看着那些针眼,又想起梦里的种种,心突然一抽一抽地疼起来,好像那些针也细细密密地落在了自己的胸口,垂下眉眼:“疼吗?”

    然后许清徽微微起身,慵懒地盯着沈岱清,唇瓣轻启,带着些平日里没有的狡黠,说:“吾与安乐,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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