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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内呜咽声缓缓荡开来，烛光摇曳。

    晨光熹微，柔柔地落在二人肩上，沈岱清慢慢地睁开双眼，看着高高的帐顶，身旁的人沉沉酣睡，头轻靠在他的肩头，沈岱清稍翻了个身子，把许清徽搂在怀里。

    “宁远这是去哪？”许清徽刚刚睡醒，还带着淡淡的鼻音，语气就像甜腻的撒娇，可声音又是清冷疏远的，混在一起更是撩人。

    夜色深沉，把暧昧不清的情愫都藏匿起来，只余亲昵依偎着的影子。

    “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之后绝不碰你，但是你可不可以陪陪我，我死了你再嫁给别人好不好？”沈岱清低下声音，讨好地说，像个忍气吞声的小媳妇，衬得她像个抛家弃子的纨绔。

    良久，他的唇间溢出一声叹息，咬上自己的耳尖，说：“得罪……”

    顷刻间，话就被淹没在唇齿之间，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

    沈岱清在许清徽脸颊上落下一吻，循着唇角贴上她的唇瓣。

    许清徽越说越激动，伸出手扯着沈岱清的领角，慢慢逼近，贴着他的脸道：“沈大人不必如此自轻自贱，也不必把我说得那么势力！”

    沈岱清的吐息轻微，生怕把怀里的人吵醒了，可是胸膛里猛然跳动的声音却控制不住，每多看许清徽一眼，他的心就好像又被填进了一分，把这些年空洞麻木的心唤醒了。

    沈岱清头埋在自己的发间，久久没有动作，亲昵地耳鬓厮磨。

    许清徽把沈岱清推开来，看他有些踉跄地站好，自己支着手从床上坐起来，扬起声音盯着沈岱清说：“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昨晚是我可怜你要死了？”

    “若你不是沈岱清，我管你是今天死还是明天死，跟我有半分钱关系！”许清徽狠狠地回咬了回去，舌尖舔舐唇上的甜腥味儿，“我犯得着舔着脸凑上来？”

    许清徽嘴角抽了一下，方才没睡醒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沈岱清这么一说，她算是搞清楚了。

    许清徽朦胧中抬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沈岱清，看着他低垂着的眉眼，没来由，她好像从舌尖尝到了塞外的战火硝烟味儿，除了他自己以外无人所知的孤注一掷，还有孤独悲伤。

    “闭嘴！”软着嗓子的娘子恶狠狠地回话，“要嘛滚，要嘛闭嘴。”

    “沈宁远！你……”有人咬着牙狠狠地说话，可惜声音带着颤，分毫没有狠劲儿，反倒撩拨得很。

    沈岱清缓缓起身，将被褥轻轻地盖在许清徽的身上，正准备从床上离开，就被人用手指勾住了，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掌心。

    沈岱清俯下身子来，把滑下来的被子拉上来，掖在许清徽的肩上，说：“你再睡一会儿，我去让后厨准备些吃的，你昨晚没有吃晚膳。”

    许清徽抬手抚了抚沈岱清额角的伤疤，他这些年一定过得很难，茕茕孑立，疾病缠身，所以他对待自己才会这般小心翼翼。

    又得罪什么？许清徽有些不耐地撇了撇唇，突然有什么感觉拨开了笼罩着的暧昧不清，她突然眼睛圆睁一瞬间的失神，痛又不是痛，麻麻地在她心上绕来绕去。

    *

    忽然沈岱清嘴下稍稍用力，舌尖挑开唇缝，抵死纠缠。

    那钝钝的感觉变本加厉，得了空就往心口钻，许清徽的手猛地收紧，抓住了沈岱清的满头微卷的乌发，她算是知道了沈岱清说的得罪是什么了。

    “得罪……”

    吻着许清徽的人动作顿了一下，喘息着牙咬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但是足以把朦胧中的她唤了起来，“你咬什么……”

    感情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沈大人，以为自己是因为他没几天好活了，才同意了却婚礼之憾。方才自己躲的一下，直接把他激得酸酸的可碍着脸面不说，这会正臊眉耷眼来找她散德行来了。

    许清徽动作大了些，腰又疼了起来，她“嘶”了一声，转眼瞪了沈岱清一眼。

    “清徽你说。”摇曳的影子慢慢停了下来，低哑的声音带着坏坏的笑意。

    许清徽吃痛，轻轻耸了耸鼻子，回击地咬了回去，口腔里瞬时带上了血腥味。

    怎么这么腻的慌，许清徽被他吻得有点痒，刚起来还没缓过神来，皱了皱眉毛微微侧过头去躲了一下。

    沈岱清缓缓离开她的唇瓣，呼吸交缠，看着自己的眼睛里盛满了落寞和狠劲儿。把许清徽吓了一跳，心里腹诽，这好端端的大早上犯什么病？

    乌发温顺地搭在她的脸上，衬得像个被黑绸子包着的冷玉，一黑一白间显得愈发动人。

    许清徽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好像确实什么也没吃，肚子现在也有些饿，于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说：“ 好。”

    那人低哑着声音笑了一下，果真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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