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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以为许清徽会生气，但是许清徽却没有，而是轻抬眼眸朝自己看过来，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许清徽眼睛猛然睁大，抓着霍玉的手，气息急促：“小玉，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辽夏结盟刺杀，为何会和父亲扯上关系？”

    许清徽看着窗外的天穹，太阳被半边云遮着，往大地上洒下隐晦不明的光线，不知怎的，想起了文和初年的巨变，想起了江北刑场触目惊心的模样。

    “如今辽夏两国使臣还未全盘托出，恐部下还在上京城流窜，他们既敢刺伤沈将军，定然也会有其他手段，如今外边不大安全。”

    如今已过经年，江北刑场的血早就被冲刷干净了，连罪孽也欲盖弥彰地藏了起来，可谁来记得枉死的臣子呢？

    *

    “你要保全自己，才能救他们。”

    许清徽的眼睛生得很好看，似杏眼又似桃花眼，又温和又带着生人勿进的清冷，如今只消轻飘飘的一眼就让那御林军愣在原地，有些晃神。

    “清徽，桢之让你最近先不要回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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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徽轻启朱唇道：“那便多谢大人了。还烦请好好保护沈府上下。”

    许清徽屏着呼吸看着霍玉，说：“大哥也真是的，我马上就回去了，为何还要特意把你拦在上京和我说……”

    可为何霍玉会还在上京城？想起方才那两个书生所言，许清徽突然有些紧张。

    “不知夫人今早去了何处？”御林军低着头，状似尊敬地问。

    山雨欲来风满楼，平静了不到十年的上京城，又要变天了……

    “具体的事桢之也没有同我说，前些日子我想去沈府寻你，才发现沈府也有军队包围，怕打草惊蛇，只好在宴晌楼等你过来。”

    许清徽说完就抬脚往里头走，御林军猛地反应过来，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她到底去了哪，赶紧抬脚走过来。

    霍玉的话还在耳边响着，许清徽有些木讷地坐在马车里头，往窗外看去。

    “沈岱清是将军，他有军队有私卫，圣上还没打算直接和他对上，你如今待在沈府是最安全的。”

    掌柜的走近来压低声音说：“夏月姑娘？”

    *

    “小玉你今年怎么还没有下江南？”许清徽压住有些急促的呼吸，脸上带着不尴不尬的笑看着一脸严肃的霍玉。

    坐在椅子上的霍玉看到进来的许清徽，赶紧起身走过来，轻拉着许清徽的手坐下。

    许清徽耸了耸鼻尖，好像在这吹来的风里闻到了丝丝湿润的水汽。

    “沈夫人。”那士兵穿着的不是北军营的军装，瞧着样子应当是宫中的御林军，他抱拳行礼。

    “清徽。”霍玉拉着许清徽的手，“桢之有些话让我同你说。”

    “小玉。”许清徽推开宴晌楼后院的门，跟着掌柜拐进了屋子里，霍玉每年入夏的时候都会出京去买茶，没个一月是回不来的，许清徽以为她今日不在，便没有找她。

    “玉娘子寻许小姐有些事儿，劳姑娘同小姐通报一声，来后院这儿。”

    许清徽微偏头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御林军，提起声音：“关门吧。”

    许清徽斜睨了那士兵一眼，语气淡然：“不知有何事。”

    来回推脱数次方巾男子也没有收下，夏月也实在拗不过这正直的读书人，只好拿了茶包准备上楼去，结果被掌柜拦下了。

    “有人要拿春祭做文章，把矛头指向许家，许府自春祭之后就被重兵把守着，你现在过去不安全。”

    “原来我现在出门走两步都要同各位支会了吗？”许清徽挑起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质问道。

    方巾男子没有接过夏月手里的包装精致的茶包，颔首行礼：“沈将军为国征战战功累累，本就不该受小人谗言所害，在下方才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实在不当受此礼。”

    御林军闻言微梗了一下，说：“夫人，我……我并不是此意。”

    “恩。”夏月回。

    日头升到一半，西市就忙开来了，小贩还像往常一样挑着扁担找了个地儿坐下，闲闲懒懒地吆喝着，这天穹下的一切都好似没有变，就好像变了。

    那御林军梗着脖子，不敢看许清徽只盯着她头顶的一片天空。他们不去抓辽夏的部下，却来看着将军夫人，美其名曰说是保护，实则就是软禁。他这话说出来就是自己也不大相信，更别说是许清徽了。

    马车在沈府门口停下来，许清徽从马车上下来，想走近大门，就被门口的士兵上前伸手稍稍拦住了。

    夏月应了人，把脸上的纱巾重新戴好，上楼去和许清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