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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山里来信了。”
“此行一去,便是经年,多谢先生海涵。”
每一张纸上都寄托着少年的情愫,是被埋藏在少年时代的那些不羁和爱恋。
原来都打算拉着文正公他老人家上门提亲的,但是文和初年边疆大乱,沈岱清随父出征,他不敢保证等成亲那天自己心爱之人面对的是一个人,还是一抔土,所以他只能让此事作罢。
沈岱清把放在地上的酒坛拎起来,封布一甩,坛中的酒就泼洒而出,落入墓碑下的土包之中。
地上铺了不少沈岱清的字,她每拿起一张,都要低下头再看一遍,指尖轻轻地抚摸上面的一笔一划。
“宾客可能得淋些雨,姑娘再备些热汤吧。”
许清徽知道沈岱清没有那么快能来,于是便腾了时间收拾屋里的东西。
沈岱清把酒坛拿起,迈着步子往外边走,步子沉重又决然,酒香带了满身,又都散于空中。
便带着书信上的字儿,坠入了梦境。
沈岱清的脚跨过门槛,缓缓地回身,深沉地看着文正公生前的居所。
“二拜,谢先生救命之恩。”
“当心林良殷和老皇帝的人。”
不久,雨就落了下来,该开始还只是徐徐小雨,不一会就猛然大了起来,骤雨疾风,呼啸着在山间穿梭,像天漏了一个洞,所有藏着的水全数泼了下来,一点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这个院子里没有其他仆从,之前什么事儿都是梁王殿下自己亲历亲为,估摸着也成了习惯,这会儿正拿着扫帚慢悠悠地扫着庭中的落叶。
沈岱清作揖深鞠一躬,极尽恭敬之意。
候在门口的刘汉看到沈岱清从后院走了出来,忙跟上去。
夏月顺着梁寅的视线抬头看去,果真看到了略带暗沉的晚霞,矮身行礼,提着裙角往庖厨去了。
因为那天是匆匆出城,许清徽带到山里的东西并不多,但是为了能够抵过漫长的等待时间,她只能坐在屋子里慢悠悠地收拾。
“此一拜,拜谢先生培养之恩。”
过了一会,问:“我知道,马车已经备好了,刘汉随我同去。”
“估摸着今日有贵客要来。”梁寅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归巢的鸟儿盘旋在头顶,在暮色沉沉的天空中翱翔。
梁寅抬手擦了一下额角的汗,道:“无事,你去把庖厨的东西收拾一下吧,今天要麻烦夏月姑娘多准备些菜。”
沈岱清说话总是如此轻描淡写,他不是一个善于邀功之人,也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爱意的人。
*
“是,将军。”
夏月把包袱收拾好,便轻轻掩上门走出来了。
若是许清徽当时没有在书房发现沈岱清藏在书卷里的那些稚嫩又热烈的信,恐怕真的会被沈岱清短短几句话给骗了,当真以为他对自己只是简单的一见钟情,换作谁都可以。
这天色果真如梁寅所说,倏然间就暗了下来,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天空之上,织成一块厚重的布匹,压得人喘不过去来。
她不能拒绝沈岱清为了救许家上下出征,但她可以陪着她一起,陪他一起去那段黑暗的岁月,他已经孤独太久了。
从上京城到芋儿村的路并不短,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个小半天的时间,更何况还要留心路上是否有追兵。
沈岱清在昨天的信里说,他因为学宫的匆匆一眼,所以对自己有了好感。
”夫人说她想见……”
“殿下,我来吧。”夏月看到,赶紧小跑着过去。
“众鸟低飞,今天要下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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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岱清不想给她负担,想让她能够抹去沈岱清痕迹,她偏不让沈岱清如意。
许清徽收了一整天,脑袋有些混沌,把地上的一摞信叠好,抱在胸前想躺在床上稍小憩一会,让夏月晚些时候再叫自己起来。
“三拜,徒儿不孝,给先生这么多年的等待,赔不是。”鞠完三躬,沈岱清慢慢站起身来,把酒坛里的酒悉数倒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