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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聪也自觉丢了颜面，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再在宴会上露面。

    可年少气盛的男孩子，拉不下脸，死鸭子嘴硬：“男人间的事儿，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不要插手！”

    小少爷自然是认得她，况且一有动静，迟奕和余歌就过来了，被前后簇拥的迟小姐，他确实惹不起。

    “人家都说了不愿意，你还强人所难，我看不要脸的是你吧！”

    另一队里，成绩最差的，一支没进的小少爷面红耳赤，正愁丢人没处撒气，刚好见站在边上怯生生的严晁，衣着打扮也不如其他人华贵，看他好欺负，便决定和他比一比，挽回些尊严。

    围观的世家子弟们纷纷让开一条道，本该和其他贵女一同扑蝴蝶荡秋千的迟椿，出现在这里，眼中满是轻蔑的看着那个咄咄逼人的小少爷。

    “所以，我曾在花朝诗会上，为你解过围？”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迟椿一怔。

    严晁耳朵通红，埋下头一声不吭。

    怎知严晁怎么都不肯和他比，那小少爷恼羞成怒，指着他破口大骂：“本少爷愿意和你比是给你脸，卑贱的东西，给脸还不要脸！”

    说着，她手指向一旁的严晁。

    其余人哈哈大笑，毕竟方才他的“零战绩”可是让人记忆犹深。

    “那时候，是岑大人收我做了属下，予我庇护，陈聪方才作罢。”

    迟椿亦不屑：“这么说你是不敢了？连我一个弱女子都比不过，劝你还是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未曾想歪打正着，对方竟是严晁。

    原来如此。

    严晁那时候刚到京都，寄住在京都一个当小官的远房亲戚家，人生地不熟，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所以人胆子也小了些，不敢和别人说话。跟着来参加花朝诗会，和同龄的世家子弟站一块儿，也只敢远远站在一旁观望。

    迟奕在这群公子哥里很混得开，一个个和他称兄道弟，见迟奕变脸，其中一人先一步开口：“怎么，陈聪，不服气？要不哥几个陪你再来一场！”

    这件事，迟椿有模糊的记忆，不过帮的是谁，她压根也不知道，只是看不惯陈聪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罢了。

    几轮比下来，迟奕所在的一队，比分甩另一队一大截。

    迟椿这才想起，那时自己尚且年少，做事不顾后果，陈聪确实不能拿她如何，但是严晁的境遇怕是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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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谁乳臭未干呢？”迟奕眼眸泛着冷光，眼见就要挺身而出为妹妹出头。

    陈聪不得已，和严晁道了歉，几乎是捂着脸落荒而逃。

    不够迟椿知道，严晁告知往事的目的，并非只为帮助自己回忆过往。

    迟椿此番在世家少爷小姐面前大出风头，“迟家小姐挺身而出，投壶连胜尚书府少爷”一事，被当月的《轶事云集录》载入，成为京都众人茶前饭后热议的话题。

    陈聪抱着双手讥笑：“和你个跳起来还没我高的小丫头比，传出去岂不说我欺负人？”

    对于这些小玩意儿，迟奕对自己的妹妹实在是十分有信心。

    经过两轮投壶，结果显而易见。

    迟椿没加入他们嘲讽的行列，而是双手叉腰，上前一步对陈聪道：“既然你这么相比，那我来和你比试，若我赢了，你便向他道歉，如何？”

    一句话成功将陈聪激怒，即便凭着作为世家子弟的自尊心和虚荣心，也绝不可能不应战。

    身量矮小的她，为了帮严晁出头，投壶挑战了另外一个世家少爷。

    回忆至此，严晁的语气缓和不少：“小姐的恩情，严晁没齿难忘。”

    长辈们在宴上吟诗作对，喝茶赏花，小孩子坐不住，成群结队在园子里玩儿。一群公子哥儿们在一旁玩起投壶，分成两组，分开对决。

    “迟小姐，自那时起，大人便倾慕于你，而你喜欢的，却是完了大人四年与你邂逅的段辰！”

    又继续道：“后来我算是彻底得罪了陈聪，他恨极了我，暗中寻找机会报复。”

    若是输了，她也对不起逃了那么多次课，挨了那么多戒尺，屡教不改，冒着夫子告知爹娘的风险，也要偷跑出去玩耍。

    迟椿投壶历害确实没错，不过大家更在意的，还是堂堂陈家少爷，竟输给个姑娘，着实有些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