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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故点头,回答道:“她在京中病逝,高祖皇帝也甚是哀痛,以曻朝公主礼制下葬,谥号德善千惠。”
现在的阳光还没有温度,有些冰凉,落在这片刚经历完一场恶战的土地上,带来绵延不尽的希望。
迟椿也不再问,心里对岑故的崇拜却更上一层楼。思虑周全,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又杀伐果断,自己曾经怎么就没发现,岑故那么好呢。
岑故很配合的压低声音回答:“有备而来,与前工部侍郎那件事牵连,日后再与你细说。”
不过原姝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豪迈道:“我欣赏!自此以后你我就是姐妹了,若你不嫌弃,叫我一声姐姐,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最后一句话出口,扶桑头头儿终于垂下头不说话了,而后沉重的点点头,不知应下了什么。
她有些许震惊,凑近岑故低声道:“你如何在那么短的日子里逐个找出细作的?”
迟椿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扶桑人可是没那么好说服投降的,否则这场两国间的战役也不会打了那么久。
迟椿突然想起,之前在《曻朝大事录》中,曻高宗当政的那段历史里,看到过有这样一位扶桑公主,不过书里记载的不是扶桑头头儿口中的这个称呼。
在走出帐子后,迟椿抬起双臂,舒服的伸展着身体。
“还有,”迟椿继续道,“方才我问了他,扶桑此举进犯曻朝目的为何。”
她的扶桑话,是上一世和段辰私奔到山旮旯里躲避时,段辰教的,自己那时候也惊异于段辰一个寒门子弟,如何会扶桑话。段辰的解释是,年幼时村子里有一户自扶桑迁过来的人家,听他们说多了,自己也就会些。
曻朝泱泱大国,地域广阔,小小扶桑岛,仅凭扰乱边境,又如何能妄想和大国比肩,简直以卵击石。
“病死的?”迟椿迷惑,“可他说……”
迟椿头脑里迅速整理了下刚刚交谈的全部内容,侧身对原扬道:“他说,他会回去禀报天皇,还请将军给他些时日。”
“奈结衣是先皇在位时,扶桑为与曻朝建立邦交,送到京都做人质的公主。”原扬解释道。
“他,答应了?”原扬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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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扬摇头道:“那到不必,细作已被岑同知尽数拔除,清理干净了。”
原姝比在场的所有人都焦急,摇晃着迟椿的手,问道:“如何了?他说了什么?”
重大事情商议完毕,帐子外天已经放亮,漫长的夜晚终于等来了黎明。
其实不止如此,恩威并济,软硬兼施,谈话中的详细过程也就不多说,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迟椿点头:“我只是和他分析了利弊,他就答应了。”
迟椿从头到尾面色淡淡,倒是扶桑头头儿,情绪丰富各种变化。从轻蔑不屑,言语激烈无法交流,至后来情绪渐渐平息,开始认真思考正常答复,到最后也不再喊叫,甚至迟椿的一句话他都要低头思索良久,才小心翼翼的给出回答。
原姝发出疑问:“奈结衣大公主,是谁?”
“德善千惠公主?”迟椿道。
迟椿马上会意,不论奈结衣的真实死因是什么,病逝这个理由,都是就曻朝而言最站理的。
想了想还有没有什么遗忘了,没有问的问题,迟椿询问原扬:“那要不我再问问,扶桑安插在军中的细作还有哪些?”
在场众人屏住呼吸,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谈了许久。
没成想原姝听后,肃然起敬,拍拍她的肩膀,有些愧疚道:“真没想到,你身为世家女子,还有此等雄心抱负,之前是我看轻你了。”
岑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微微摇头:“先皇给出的答复是病逝,那德善千惠公主就是病逝的。”
“他说,因为曻朝欺人太甚,害死了奈结衣大公主,践踏扶桑与大曻建立友好邦交的诚心,此仇不报,枉为扶桑人。”
在座众人面面相觑。
突然觉得肩膀一沉,迟椿侧头,见原姝一手搭上她的肩,和她走一块儿。
迟椿笑的有些牵强,不过答的还算流利:“那个,我祖父和父亲自小教我忠君爱国,又恰逢扶桑扰境,我就,就学了扶桑话,励志报效家国!”
原扬长长舒了口气,便让除了几个将领外的其他人先回去休息,说是他们几个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原姝笑着问道:“对了,你一个久居京都的世家小姐,怎么还会说扶桑话!真是出人意料。”
其实迟椿没和原姝说实话。
“荣幸之至!那原姐姐以后叫我椿儿便好。”这等好事,迟椿当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