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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故抿口茶润嗓：“后来陛下不放心，派我到邳州查探，指挥使的恶行才水落石出，陛下大怒，当场下令处死指挥使，陆家满门被灭，陛下愧疚，不敢再面对陆家唯一存活的陆晚贤，便以皇帝一言九鼎为由，让她继续呆在别故兮辞，派人看守，不准任何人碰她，也不准任何人赎她。”

    若陆晚贤和曹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岑故微微摇头：“恐怕不行。”

    原来如此。迟椿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锦衣卫中正是因为有前指挥使这等草菅人命之辈，才会让锦衣卫在百姓中臭名昭彰，人人看到绕道走，若非必要绝不和他们打交道。

    此时，房门被敲响，岑故说了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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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陆晚贤才要自请在凤仪宫为皇后祈福，她根本就是在寻找机会。

    迟椿十分惋惜，又十分心疼陆晚贤的遭遇，但更不愿她活在仇恨中，受尽痛苦折磨。

    “大人，宫里传来消息，表小姐已被陛下临幸，择日便会封妃。”

    重新理了下脉络，陆晚贤被赎是皇帝的旨意，岑故带她回京是岑故自己的意思，她的遭遇实在让人怜悯，事到如今迟椿却也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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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故皱眉，回答：“她此次回京的目的不在陛下，而是瑜贤妃。”

    屋子里一片静寂，两人谁都没说话，气氛降到冰点。

    “已经来不及。”岑故淡淡道。

    “只要陛下和陆姐姐解释清楚，屠戮陆家满门的是前指挥使，冤有头债有主，陛下虽也有过，但罪魁祸首已死，陆姐姐心里也能好受些。”

    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都哽咽了。

    “嗯，”岑故点头，“大概，陛下也不想再逃避了。”

    越想越害怕，迟椿激动的站起来，双手杵在桌子上：“所以陆姐姐要寻的是瑜贤妃的仇！”

    岑故补上一句：“还有道阳公主。”

    迟椿深吸一口气，想起在穗城严府时，自己执意拉着岑故追寻真相时，他曾说的话。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岑故没说话，默认了迟椿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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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椿大惊：“什么！？”

    比起死，剥夺她的显赫身份，折辱她的金贵骄傲，让她背负着父母之亡，在这个世上孤独又痛苦的活着，的确更加残忍。

    “当时陛下派去的是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陛下本意是将陆家流放南境边陲，永世不得返京，可指挥使擅作主张，假传圣旨，肆意屠戮陆氏族人，还命人阉割陆启，逼迫其妻其女为娼，陆启的妻子不堪此辱，撞墙气绝。指挥使怕事情闹大，便不敢再用强，只得草率将晚贤卖入‘别故兮辞’，即刻回京复命。”

    “岑故，你可知这样做，她这辈子都毁了。”

    “所以，”迟椿有种不好的预感，“是瑜贤妃通风报信？”

    他朝岑故单膝跪地，拱手禀报。

    来人身穿褐色衣裤，家仆模样，眼神却如鹰般锐利，一看就非普通人。

    方才那人来通报的一席话，迟椿还万分震惊，未醒过神来。岑府的表小姐，岑故的表妹，只此一位，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陆晚贤。

    迟椿道：“那你此番将陆姐姐赎回，也是陛下的旨意？”

    终于从他口中听全事情始末，不用自己再到处打听，东拼西凑，猜来猜去，很多事她又清楚了不少。

    迟椿音调因激动而微变：“那还不快阻止她！”

    迟椿惊：“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段柳大婚

    “先皇后两次偷情都正好被陛下抓到，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岑故轻叹一声，握住她的手，拉她坐下，待迟椿平复下来，才开口：“若真要这么讲，陆家被灭，晚贤被送进‘别故兮辞’那一刻起，她的这辈子就已经毁了。”

    岑故摆摆手，对方拱手告退，出去前目光轻飘飘掠过迟椿，若有所思，关上房门后匆匆离开。

    皇帝的年纪，细细算来能做陆晚贤的爹，她长不了自己多少岁，年纪轻轻，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她竟甘愿委身于皇帝，若迟奕知道，不知会如何震惊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