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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很是顺利,今日午时,花轿便到镇国公府了。
方若辰过了好一阵,才发觉自己盯她看了许久,不过他的新娘子,似乎很是坦然地接受着他的端详,没有什么意见的样子。
手中的动作只是微顿了顿,新娘的脸很快便出现在眼前。
俯仰之间,颈上的玉色肌肤从礼服高高的领子里露出几分,那瞬间好像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于是有些干渴,将手中的酒杯饮尽了。
拜过天地,新郎开始招呼满堂宾客。
眼看着月上垄沟,华灯初上,这满堂的宾客依旧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方若辰虽然醉了七分,但这三分神志还是清醒的。
且说方若辰从潘府回来,不到一月,潘府便派了家丁过来,欢天喜地地告诉他们未来的姑爷,说小姐自他上次去提亲之后,竟奇迹般的日日见好,如今已经恢复了大半。潘家二老以为良缘天赐,觉得应当尽早完婚。
人群微微静默片刻,突然有人笑出声来,接着,满堂哗然。
柳眉端正,杏眸沉静,肤色因为长年病弱微显苍白。盖头下的她,微垂着头,看不到新娘子该有的喜悦、兴奋、慌乱或是紧张,只是安静地接受着他的注视,一如方才,安静地,从午时一直等他到现在。
方若辰弓身俯首,拜道,“皇上万岁!”
因为常年习武,方若辰睡得素来比一般人警醒。
她点头,自他手中将酒杯拿过。
方若辰又看一阵,起身熄了屋里的灯火,爬上床来拥她,“该睡了。”
她亦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微别过了头,面向他。
方若辰想想,觉得他与潘婧的姻缘倒确实有些希奇坎坷了,第一次他要娶她,她病了。第二次他要娶她,她病好了。
方若辰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实在因为被那个虚长他半岁,俊美无双风流无匹的当今圣上那堆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弄怕了。至于那位皇上如何穿梭花丛游刃有余又总大方地将烂摊子丢给他的故事,这里就暂且不表了。
方若辰已醉了七分,行走的步履开始虚浮。
那人微笑,不忘调侃,“看来方爱卿还未醉糊涂,可还记得去新房的路?”
第 2 章
方若辰讪笑,转向众人,“众位多喝,方某先告退。”
满堂皆笑,皇上亦笑,似乎来了兴致,大声道,“众爱卿莫愣住呀,朕来陪大家喝几杯!”
他伸手去触那盖头,却在一瞬间,忆起了印象中她脸上过分的苍白。
寻得路径,他入了新房,看见新娘子正披着盖头,安静地坐在床上等他。
方若辰有些无奈,看来明天早上,能爬起来早朝的大臣没几个了。
突然手肘被人扶住,有人在身边朗声说话,微带戏谑,“爱卿们今夜莫不是不想让方侍郎入洞房了?”
当下亦没有异议,打发了潘府的家丁,便命人开始筹划自己的婚礼。
掩了门,坐在她的身边。
怎么说呢?盖头下的女人,很静。
“咳!”他轻咳了声,收回目光,将案桌上的酒杯拿过,“喝交杯酒吧。”
手臂交缠,她垂下眼帘,俯首去碰那酒杯。
放下酒杯,发现她手中的酒杯也已干尽。
她长年生病,这黄汤酒水,平日里是断断不能碰的,是以一杯酒下去,脸上便开始泛红,映着她比常人苍白几分的肌肤,倒多了几分生气和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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