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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呆呆地看着立在房中的方若辰,方若辰亦不说话,只是静静回望。

    方若辰愣了一刻,然后哈哈大笑。

    走到潘婧身边,他将她圈过,将线轴交到她手中,“你试试。”

    “因为相公,待我好。”她望着他的眼,认真而郑重地回答。

    潘婧眨眨眼睛,依旧望着远方,“你说,那只风筝自由了吗?”

    “娘子。”他轻声唤。

    他莞尔,逗着她问,“为什么?”

    “风筝没了线就永远也飞不起来了。就是因为有线牵着,它才能够在无数次的降落后重新起飞。”方若辰说完,牵过她紧紧握着线轴的手,柔声道,“从此以后,我的这根线,就交到你手中了。”

    眼看着她又要摔了,方若辰急忙追上去将她抓住,风筝在强风与细线之间拉扯,那一刻终于挣开线束缚,随风而去。

    “怎么了?”见潘婧失神,方若辰忙将她的神志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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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婧呆呆地看着风筝远去,痴了一般。

    他望进她的眼里,轻轻地,覆上她的唇。

    没过一会,方若辰便将风筝放起来了。

    潘婧抬首看他,微露疑惑,“相公为何,如此信任我?”

    他走过来了,轻撩她颊边微湿的发,修长的指滑过她脸上的肌肤。

    第 8 章

    “喜欢我?”潘婧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在清水庵小住了三日之后,潘婧随刘老夫人回到了镇国公府。

    “当然不。”方若辰笃定的声音终于让潘婧将目光调了回来。

    她听罢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那……我也喜欢相公。”

    呼吸心跳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渐渐明晰起来,潘婧只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紧,仿佛再一下,便要跳出喉头。她紧张,不可抑制地紧张。新婚之夜,以及后来他的数次求欢,她都能淡定处之,可今晚的他一出现,她的脑海里便都是前两天的那个吻。很奇怪,他吻她的时候,她都不曾像此刻这样慌乱心悸,可是现在,只是回忆,便能让她嗅到空气中的暧昧和悸动。

    将她放开,方若辰踱到一边的草地上坐下,想让她自己玩一会。没想到还没坐定,风突然大了起来。潘婧抓着线轴,竟被风筝牵着一路小跑。

    “啊?”潘婧似听不清楚,转过头来看他,又被牵出几步。

    夜里沐浴过后,就发现方若辰已经在房间里了。

    将她一直垂着的头捧起,依旧可以找到上面因为再度失语而懊恼万分的痕迹。

    “像这样,风小了,就收些线回来;风强了,就放些线出去。对……”方若辰边说,边看着潘婧。只见她昂着头专注看着在高高的天空中飞翔的风筝,神情渐渐柔和,最后微扬唇角,笑了起来。

    方若辰这么想着,一边站起来一边出声提醒,“放线呀!”

    往日只听说过人放风筝,没想过有天他会有幸目睹风筝放人。

    他娘子平日说话,总是不急不缓,好似每一句都是想好了再开口。这一句“为什么”,算不算失态?

    “因为我喜欢你。”方若辰说。

    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娘子呀娘子,你还真是块……木头!”难得他今日为她说了这么多绵绵情话,她倒好,一句也不肯还给他。

    这是一个温和恬淡的吻,不激越,不强烈,只是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甜,无意间沁心入骨。

    那个“为”字脱口而出,“什么”却因为她的思量和懊恼而低了下去。

    他看见,她的眼中有光闪烁,那光芒像水波扩散,破碎,渐渐迷离成片片星辉。她长长的眼帘徐徐拂下,渐渐掩去了那片迷醉的光。可他,早在那之前便已醉在那片光里,醉在她浅浅淡淡的甜中。

    “因为你孝顺,安静,听话,能干,还有……顺眼。”最重要的,还是顺眼。说不清为什么,他看她就是怎么看都合眼,只要看着她就觉得心平气和,看她高兴,心情也会不自觉地跟着好起来。

    见她高兴,方若辰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方若辰说完,见潘婧垂下了头,半晌后,竟突然蹦出一句话来,“可相公偏就喜欢木头!”

    他想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即使她不喜欢他碰她,即使她不解风情,即使她或许,还不明白,他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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