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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刘柳和箫氏这两个没被点到名字的人，自然也不敢在那两人动筷子之前有所动作了。

    眼看着就要冷场，方若辰拿起了筷子，“这鱼柳看起来不错，娘您吃。”说着给刘老夫人夹了一块。

    “小柳也吃。”

    于是依旧夹了块鱼柳，放进潘婧碗里。

    “我叫你给我站住，潘婧！”

    可她，奇迹般地活下来了。

    厉声的呼喝终于让潘婧驻了脚步。背着他立了一会儿后，她才转过了身，问，“相公有何吩咐？”

    她已然晕过去，无力地坠进他的怀里。

    “娘子！娘子！”凭他怎么叫唤，怀中人都再无一丝回应。

    此刻的方若辰铁青着脸，一时竟不知如何以回。他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她像是突然变了个人般，陌生的，疏远的，叫他摸不着，猜不透。

    这小两口，谁都不肯示弱的话，这个家，可就永无宁日了。

    没曾想筷子还未收回，潘婧已然丢了碗立了起来，“娘，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

    “她自己有手。”方若辰硬邦邦地答着，给自己塞了口菜。

    刘老夫人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最先让步的人，她希望是他。

    “娘子！”看见她微微晃动的身体，一颗心当空悬起，身体早在思考之前，自发地冲过来，将她抱住。

    从饭厅到东院，本是一段不长的距离，今日跑起来，却不知为何地漫长。

    刘老夫人看看迟迟不肯动筷子的方若辰和潘婧，忙笑着招呼，“辰儿，婧儿，快吃菜呀！”

    摆明了不给他面子！方若辰气炸了，丢了筷子站起来，喝道，“站住！”

    无数的场景和念头控制不住地往脑海里涌。

    给小柳夹过，连离他最远的箫氏都顾及到了，只没有潘婧的份。

    刘老夫人看他一眼，佯装不悦，“辰儿，你怎么不给婧儿夹菜。”

    潘婧抬眸看他，顿了一会后，开口道，“不满意的话，休了我便是。”

    潘婧敛了敛眸，竟然针锋相对道，“谁说我必须听你的？”

    母亲担忧的语句打破了僵持的沉默，方若辰这才注意到，对面人的脸色不知何时已然煞白如纸。

    “婧儿，你的脸色不好。”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脸上带着死亡气息的苍白；想起她的父亲对他说，她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他想起潘府的仆人给他道喜的时候，失口说他们家小姐是“死而复生”；他想起她曾经说过，她自小体弱多病，开春时已然病入膏肓，药石罔治……那时所有人都认为她活不了了，甚至于他，同样如此想过。

    “当然好吃了……”虽然不能告诉刘老夫人这醉月楼是她拿他们家的钱开的，刘柳还是很想借机宣传宣传，只是话到嘴边，才发觉饭桌似乎有些沉闷。而她，活跃得突兀了。于是闭嘴。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严重到潘婧连休妻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被母亲的话一语惊醒，方若辰急忙抱着潘婧往卧室赶。

    说完也不等刘老夫人答应，转身便走。

    而今，他才切实地感觉到这奇迹的意味来。

    方若辰大怒，“出嫁从夫，你连最基本的妇道到做不到吗？”

    “吩咐？”方若辰冷哼一声，“我的吩咐在你眼里算什么？潘婧，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忤逆我！”

    “辰儿莫急，先带婧儿回房，我即刻去请大夫。”

    “辰儿。”刘老夫人按住方若辰尽顾着给自己夹菜的手，拿眼瞅了瞅潘婧。

    说实在的，这些日子的冷战确实叫方若辰头疼不已，又是在不知如何与潘婧和解。今日正好母亲给了个台阶，他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委屈一下，顺着母亲的意让潘婧一步。

    平日里潘婧最听刘老夫人的话了，此刻听到刘老夫人催促，竟依旧垂首呆坐着，不肯举奢。

    潘婧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