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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潘婧回过头来，摸摸他的头，“大娘自己，也不懂的。”

    “花……”方若辰轻声重复。

    方忠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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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儿看着我进来，我可是一开始就能让所有人都对我恭顺服帖了？”

    潘婧愣住，竟答不出来。

    正欣慰于眼前母慈子孝画面的方若辰听了方忠义的话，虽知是童言，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了。

    “义儿为何如此说？”

    方忠义表情纠结地消化了一阵，突然一拍脑袋，“我明白了！”

    方忠义仰着头，想了一阵，“像爹爹，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像大娘，府里所有人都听大娘的话。”

    “以前我只知道贪玩，功课不好，所以爹爹总是对我不闻不问。后来我考上了麓山书院，爹爹便开始夸我了。如果我以后越变越好，越变越强，爹爹便会常常夸我，也会越来越喜欢我的，对不对？”

    “义儿，你要记得。”只见潘婧正色道，“一个人能爬到什么位置，不在于别人到底怎样看他。而在于，他把自己摆在了什么位置。”

    “因为……因为他们都说，如果大娘生了男孩，我在方家就一点地位也没有了。我娘只是个丫鬟，而且奶奶非常不喜欢我。”

    潘婧笑了，“是呀。”

    潘婧摸摸他的头，和声回道，“也许是妹妹。”

    潘婧并未因此失了耐心，而是继续和声道，“义儿还记得你到麓山书院考试时爬的后山吗？”

    潘婧望定了他，轻声反问，“义儿可知道，你爹是什么时候赢得所有人的尊重的？”

    方忠义皱起眉头看她，一脸迷惘，“大娘，我听不懂。”

    花园中，潘婧正倚在一张躺椅上小憩，他年幼的儿子方忠义搬了一张小凳，坐在她的身边，好奇地盯着她隆起的肚子看。

    回到家天刚擦黑，夕阳还挂在山的那边，欲落未落。

    方忠义摇头。

    潘婧却并未将这话当作玩笑来听，很认真地回着方忠义的话，“大娘只有一个，已经嫁给你爹爹了，便不能再嫁给你了。”

    将马交给家人，听说潘婧正在花园，方若辰于是举步向花园走去。

    “大娘，我是不是要有一个弟弟了？”方忠义问。

    “因为刘柳姐姐说，如果喜欢上一个女人，就不可以再碰其他女人，因为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话，心爱的女人就会受伤。”

    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然不自觉地锁紧了眉头，方若辰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方忠义噘了噘唇，问，“如果是弟弟，大娘是不是就不再喜欢我了？”

    臭小子，屁点大就敢跟你老爹抢女人了是不是？

    潘婧似乎被难住了，默了许久才反问道，“义儿，为什么这么问？”

    潘婧又愣住了，一会儿她将目光转向花园深处，自语般轻语，“每个人都有一个花园。有人喜欢在里面种上许多许多的花，有人只种两三株花，有人只爱一种花。能养出什么样的花，就看养花人，到底，花了多少心思了。”

    “大娘！”方忠义一脸困惑地看她，“我听不懂。”

    方忠义认真地回想了会，摇头。

    “大娘，你说爹爹到底喜不喜欢你？”沉默中，方忠义又抛了一个问题过来。

    方忠义扁扁嘴，有些不满，“爹爹可以娶了一个再娶一个，为什么你不可以嫁了爹爹再嫁给我？”

    方忠义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也不眨，好一阵后，认真地拉着潘婧的手道，“大娘，你笑起来真好看。等我长大了，也娶你做老婆好不好？”

    潘婧微默了一会，“义儿觉得，什么才叫有地位？”

    “后山山脚下，长满了高高的芦苇，义儿在山脚的时候，没一会便被芦苇挡住了，谁也看不到你。可是义儿越爬越高的时候，人们便开始发现你。待你第一个爬上山顶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想要让别人正视你的话，你就必须先爬上一定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