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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若辰后来才知道，那是诀别。

    她在怀里，细细地描摹他的脸，“最近，我变得很奇怪。”她说。

    “好了。”潘婧抱了一阵，将孩子还给奶娘。

    踌躇中他已经随她来到府门前，马车早就备好，就在门前等候。

    她挽上他的脖子，凑到眼前，“我爱你呢，方若辰。很爱很爱……”

    娘和她都是信佛之人，加上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能大病痊愈，全靠神明保佑。当初安适以权相逼，都不能让她破坏向所谓的神明许下的心愿……

    方若辰直觉不对，忙披衣起身，走到她面前，“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走了，相公。

    “恩。”方若辰不自在地应了声，丢了风铃，俯下身来抱她。

    这番话没有任何漏洞，可方若辰却忍不住心中忐忑，直觉不想让她走，却偏偏，不知怎么挽留。

    托住她的头，反身将她压下。

    收拾东西？

    “恩。”他又应了声。

    潘婧停下手中动作，“相公，你醒了。”

    潘婧继续笑，“相公心里有我，我高兴，所以笑。”

    正要走，突然听得一阵哭声渐渐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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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婧于是转身，上马车。

    吻，应该这样下，才对……

    潘婧转过身来，扶着车拦，像刚才吻儿子那样，吻了吻方若辰，“我走了，相公。”

    这一次，潘婧没有再抱他，只是就着奶娘的怀抱，轻轻地吻了吻他，轻声抚慰，“仁儿莫哭，娘只离开一会，很快便回来了。”

    潘婧听了，自奶娘手中将儿子抱了过来。

    她将头伏在他的胸膛之上，轻道，“我想，我大概吃醋了。”

    急忙起身，看见她在端坐在梳妆台前后，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因为，我爱上你了。”她顺利地由结果推出了原因。

    我走了……

    方若辰随便应了声，继续问，“你收拾东西，想做什么？”

    她在镜前，轻理云丝，挽起，盘好，而后，贴上细钿。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将她放到床上，也许她想告诉他，木头终于开窍了。可是，这个时候……

    清晨。

    我走了，相公。

    方忠仁一到母亲怀里，立刻不哭了。

    却是奶娘抱着他和潘婧的儿子，匆匆赶来，“夫人，小少爷哭得好厉害，我怎么也哄不住。”

    整理好后，她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孩子终于，稍稍停止哭泣。

    这个时候，应该把她抱上……咳……床。

    他有些愣住，不知如何作答。

    “月前仁儿生病，我曾向菩萨许下承诺，若是仁儿病愈，必到清水庵戒斋三日。今日正是还愿的日子。现今府中这般忙，我本不该出去的，可若是失信于神明，必定会被神明惩罚的。”

    “娘子……”方若辰唤她。

    可才一放手，方忠仁即刻放开嗓门，大哭起来。

    细吻，点点落在唇上。只是太浅，分明触到了心口，却不肯再深入。

    翻身，她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