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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识字，总被那些形状各异的字体晃得眼花缭乱。

    第 32 章

    白荷好懊恼。她是不是说错话了，万一方若辰以为她主子是个不正经的女人怎么办？

    偶尔撞到她正在看她的目光，主子也只是微别过头去，从来不曾为此辩解过一句。

    也就是说，夫人……喜欢方若辰？可……可夫人是有相公的人，不是吗？

    慢着！主子极少出门，平日里又没有男人在院中进出，那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别……别留下痕迹，好吗？”

    那分暧昧，恰巧被白荷看在眼里。

    白荷知道自己不死心。所以她在这儿，整夜不睡觉，自黄昏起便守在主子的房间外听墙根。

    “你家夫人醒了吗？”方若辰边吃边问。

    主子不是说，她很喜欢她死去的相公，决定为他守孝三年的吗？她不是因为这样，极少出门，也从不见外人的吗？可是现在，才半年而已，她……她就跟其他男人勾搭上了！

    “咔嚓！”

    起初很轻，渐渐地越来越乱，越来越重……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终于想起，不识字的她为什么能一眼认出“方若辰”三个字了。

    正胡思乱想，屋里渐渐地有了动静。

    白荷点头，“醒了。”

    而夫人最喜欢写的，只有三个字。

    那天早上的事，白荷没敢告诉任何人。

    但她却越来越肯定，主子有男人了。

    可她偏又知道，主子是不会罚她的。就像往日，不管她做错什么，她都只是说说，说说，便过了。

    “气色？”白荷偏偏脑袋，她光注意看主子的脖子了，都没注意她今天脸色如何，“主子今天起得比往日迟些。我想大概是有些累着了。”

    可是整个院里就只有方若辰一个男人，而且夫人的改变，确实是从方若辰的到来开始的。

    那天以后，主子起得越来越晚，身上的痕迹盖都盖不住。

    所以她真的来了。因为想来，所以就真的来了。因为知道，即使被主子发现，也绝不会被罚。

    近些日子他的伤已经痊愈，但又不能出门。无聊时便替她将柴房里的柴火都搬出来砍了。

    白荷抬头，看见方若辰束了衣摆，正在院中劈柴。

    他已经忙了一上午，该是热了，晶亮的汗珠顺着颊边滑下，汗水濡湿了他修长的颈线，湿透的衣裳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那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形状……

    白荷觉得一切都太荒唐了。

    “气色可好？”

    夫人，方若辰，方若辰，夫人……

    她想她摸约是这个世上最胆大的奴才了，主子知道了，也不知会怎么罚她。

    “若辰……”那是主子的声音，一如平日柔美，只是多了几分娇媚，几分难耐，柔柔地扶过心口，撩得人心痒。

    白荷只觉脑子轰然炸开，耳朵里只剩下两个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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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劈柴的声音。

    只因为，她已经见过太多太多次。

    “哦，累着了。”方若辰边吃边笑，话里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

    方若辰出现以前，夫人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坐在阁楼上练字，一幅又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