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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团被子没有丝毫动静, 过了好几秒, 声音闷闷传来。

    不知为何，千萤看着他这个鸵鸟模样，又气又有点想笑，她走过去摸了把他的脑袋，后脑勺发丝柔软穿过指间。

    二楼时陆的卧室房门紧闭，里头没有任何响动, 千萤小心敲了敲门，“鹿鹿。”

    “快去洗个脸。”千萤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推到洗手间。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

    “小孩子更应该按时吃饭。”

    她拽开一角，里头的人立刻重新拽回来合上，千萤不自觉用力，两只手一起上，和时陆拉扯着对抗。

    洗过脸，时陆看起来精神很多，额发微湿，脸白皙干净，眼眶还有点红红的，像只兔子。

    他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小半碗甜汤就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千萤直接打开了房间的灯。

    千萤低头看着床上裹成一团的人，须臾，伸手去拉他头顶被子。

    “吃饭了。”

    房间窗帘紧闭, 漆黑一片, 昏暗的光线中，只能看到床上模糊的人影, 时陆把自己紧紧蒙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你先走吧, 我待会自己吃。”

    “鹿鹿，吃点东西。”千萤在昏暗中慢慢摸索走过去，把手里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轻声叫他。

    时陆无处遁形，翻了个身，把整张脸向下埋进枕头里。

    时陆双手捂住脸，拿起旁边一个枕头盖住脑袋。

    “听话。”千萤看着闷闷不乐的时陆，轻声哄道。

    时陆有点不适应突然的强光，低下脸去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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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有道他最爱吃的虾。

    好长一段时间，都无人回应。

    她抽开他的枕头，这次他没有挣扎，时陆露出大半张脸，漆黑碎发覆盖间，一双红肿的眼眶憔悴醒目。

    “鹿鹿。”

    和最亲的人针锋相对，吵赢了难过，输了也难过。

    而且，他应该想起自己的妈妈了吧。

    “啪嗒”一声。

    千萤也有点想哭。

    最终，他还是不敌她，泄气似的松开手，任由着千萤把整个被子掀开。

    还会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

    时陆勉强吃下半碗饭。

    “我来吧。”

    房间重新归于安静，千萤站在那没动，两人像是在无声对峙。

    “洗完出来吃东西。”

    真的是小孩。

    就在千萤以为他睡着了或者不会再出声时，隔着一扇门板，传来极低的一声，“进来。”

    “再吃一点。”千萤给他夹菜，时陆恹恹地重新拿起筷子，就这样她夹一点吃一口，千萤后面戴上手套给他剥虾。

    “我就是小孩子。”枕头盖住的声音瓮瓮的，时陆丧气地说。

    时陆擦干脸整理完出来时，千萤已经把碗筷都在桌上摆好，今天厨房做得都是清淡温补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