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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艺即使泪眼朦胧，但面对从未见过的愧对的儿子，也是十分敏感的。

    “对不起！”

    “当时年少轻狂、自视甚高，以为唯独我在他的眼中是不同的，妄想感动他、改变他，现在想想只觉得不自量力。”

    林景却没有丝毫避讳, 甚至还笑了笑。

    曲艺摘下帽子和眼镜, 露出全部的面容，一双眼睛因为缺乏睡眠和长时间的哭泣而红肿不已。

    她应该做的太多了，却在过去的十几年中都缺席他的人生，这些连九牛一毛都够不上。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她再次道歉, 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恨我吗？”

    “嗯。”

    见他排斥, 曲艺也连忙尴尬地缩回。

    毕竟在上一世，他差点就成了毁灭世界的罪魁祸首。

    “比起打骂我的高芸、厌恶我的弟弟妹妹和袖手旁观的父亲, 你只是抛弃了我，没有管我而已，并没有伤害我什么。”

    林景只是单纯好奇，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在怎样的环境下，才会创造出他这样的怪胎。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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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景想了想, 答道：“不恨吧, 毕竟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存在。现在知道了, 但也感觉没有什么区别。”

    闻言，林景淡笑：“是你逼他的吧？”

    曲艺垂眸, 不敢直视少年的眼睛, 他口中的事实让她无地自容。

    曲艺内心一颤，她知道林景只是在阐述内心的想法, 可就因为这其中每一个字都太过云淡风轻，才让她更能体会到真实的可怕。

    曲艺没想到林景直接道出这一切，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林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林景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时不时喝一口咖啡，无聊了就望望窗外。

    但是此刻，她在娱乐圈时的自信全然不见, 像一朵在风雨中被打倒的玫瑰, 美丽却脆弱而绝望。

    但是林景耐心也不多，他看了看腕表，眉头微皱，眼里露出淡淡的烦躁之意。

    “呵！”她摇摇头，像是听到了荒唐的笑话一般，“林德军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爱别人？最多不过是自私的自我感动罢了。”

    林景说不恨就真的不恨，他看出曲艺的崩溃，干脆转移了话题。

    第66章 曲艺摘下帽子和眼镜，露……

    即使是这个样子, 她依然是美丽的。

    林景看着她慢慢靠近, 在就要碰到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抽了回去。

    “听说是你让林德军发身世声明的？你们之间还有感情？”

    没有表情，没有安慰，也没有愤怒和指责，却足以让曲艺的心沉到谷底。

    “对不起！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一定努力克制，三分钟，不，一分钟就行！”

    谁知，原本面对儿子眼中的爱怜之意都要溢出来的曲艺，却在听后直接冷笑一声。

    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皮肤依然光滑白皙，皱纹也没有爬上眼尾，只是因为胶原蛋白的流失让她傲人的骨相变得更加明显，不见了单纯天真，生出了笃定沉稳。

    对于林景想知道的，曲艺自然是知无不言：“不过奇怪的是，我发现其实澄清声明早就写好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

    曲艺颤抖着, 想要去摸林景搭在桌子上的手。

    “哦？那你还给他生孩子？”

    咖啡馆的玻璃是单向透视的，他能清晰地看到来来往往为生活奔走的人们，大街上的行人却看不见他以及他对面哭泣不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