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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钱进也去围观了，全程皱眉无语。

    这是清北独有的习惯, 了解一个人, 首先询问他的家世背景。

    王孝萱从他的沉默中猜出了其他含义，哪怕经历了这么多残忍的事，却还是难以置信。

    “啊，真是祸不单行, 可能也不光是哭女儿吧……”

    “他们……都不在吗？”王孝萱颤声问。

    他想了想，只能阐述事实：“那些人有的是钱，一个亿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这、怎么闹这么大啊？要不是咱们学校安保措施严密, 都得上社会新闻了吧？”

    “嗯。”

    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从空荡荡的走廊穿过，运动鞋踩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在走廊中回荡。

    是啊，就为了这些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的东西，她的父母就可以让她任人糟践！

    钱进心不在焉地听着, 在另一个回答后, 却忍不住循声看过去, 又转回来望着完全不听校方调解、只顾引人注目的中年夫妇, 心情更加复杂了。

    “他们……去学校闹了？”

    私人医院的重症监护区，四处都是白惨惨的，极为安静。

    她无助地抬头看向少年，尽管留了那么多血，泪水却迅速在凹陷的眼眶中汇聚。

    要是钱进在这就好了，她最善良，也最会安慰人，有一种能把人从黑暗中拉出来的魔力。

    见此奇观的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

    “所有人！还有那几个畜生，他们都是魔鬼！”

    “好。”林景点头。

    但比起少年，她更害怕听到他给出的答案。

    林景：“……”

    “一个亿。”

    “唉，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女儿, 应该是太难以接受了吧？”

    女生眼泪流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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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室内，病床上的少女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目，看到身前的身影的一刹那，瞳孔下意识闪了闪。

    女生又哭了片刻，而后用仅剩的力气使劲摇头。

    她对眼前的人依然感到陌生，只觉得他明明同样长着一张稚嫩的面庞，却深不可测。

    ——“你不知道吗？他们就是曾经的王家, 已经破产落魄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恐怕再也翻不了身了。”

    “请你帮我！我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可是，我、我不知道能回报你什么。”说到这里，女生有点局促不安，这才显露出小孩子独有的单纯，“我、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把命给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

    “可是，难道就不怕丢人吗？他们是哪一家的啊？”

    她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孩，相反，她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要聪明得多，所以她才会那么敏感、痛苦。

    “你后悔了吗？”

    在梅村中，如果有村民想讹人的时候，就会跑到人家家门口，坐在或躺在地上不肯走, 拼命挤着眼皮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还要吼得恨不得把全村的人都招来, 周围人越多, 他们闹得越欢。

    不同于她的同学们，这样的情景她从小就见过。

    “林唯还是你父母？”

    再睁开眼时，里面的脆弱全然不见，剩下的只有漠然和恨意。

    然而，面对如此脆弱又漂亮的少女，林景依然是面无表情，就像病房中的医疗器械一样冷冰冰的。

    女生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嘴角却是在笑：“呵，原来我这么值钱啊！”

    “要多少赔偿？”

    林景不知道要劝什么，他虽然并不能对别人产生多少同情，但还是有同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