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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死都没想到，曾经高考数学只有31分的人，竟然为了谋生，能把算盘的每粒珠子都盘出包浆。

    秋意楼开张首日，必定要打出来名声才行，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快要上客了。

    狗毛忙前忙后招呼客人。

    陆陆续续的，寨里的人都散去了。

    “没事。”甄春花摇摇头，顺手端起桌上的浓茶喝了一口，味道又苦又涩，她撇撇嘴，“我先去厨房，你在这里照看着。”

    狗毛当然知道，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听到甄二中气十足的声音，赶忙蹬蹬蹬跑上楼梯，开口时气儿都没捋顺：“二……位客官好，您是要结账吗？”

    狗毛站在门框附近和排队的人聊天，他嘴巧，又机灵，哄的男女老少都开怀大笑。

    一直忙到半下午，秋意楼才得了会闲儿。

    比如——

    外面突然传来三下叩门声，紧接着一道清越的男声响起。

    差点说漏嘴，他硬是转了个弯，纠正过来。

    狗毛立刻心领神会，将银子收进另一侧衣袖，恭敬地站在楼梯旁，给他们让出位置，说道：“好嘞，二位爷走好，欢迎下次再来。”

    “大当家，要不回去休息会儿吧。”

    片刻后，他才长出一口气，转身进屋走了几步，弯腰在柜台下面扒拉着找门栓，准备插门打烊。

    甄春花没有回头，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这声音，格外耳熟。

    狗毛顺手把门掩上，坐在大堂内捶腿，他站了五六个时辰，感觉双腿快不听使唤了。

    狗毛怔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赶紧直起腰，脑门一个不小心磕到了账台，直接青了一块。

    门外站着位白衣男子，眉眼如画，肩上挎着个深蓝色的包袱。

    冬日夜长，酉时刚进，天色就暗了下来。

    稍微空闲点的时候，会和客人闲聊几句。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时，狗毛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

    不知过了多久，甄春花合上账本，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木椅轻微移位，发出一声短促的动静。

    狗毛立刻清醒，动作迅速的擦擦口水。

    厨房的炉火上正熬着莲子银耳汤，崔不翠在盯着。

    甄二笑了笑，把碎银递给他，强调道：“收好。”

    “请问，有人吗？”

    甄春花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对账本，手指飞快的拨着算盘。

    傍晚的阳光从二楼的窗户洒下来，照的人昏昏欲睡，狗毛垂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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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合不合胃口，从何处得知秋意楼开张的，有没有什么意见……

    到了饭点，秋意楼断断续续又坐满了，这回基本都是生面孔。

    城里处处亮起了灯笼，昏黄的灯光映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

    热汤入胃，多少能缓解点疲劳。

    他疼的龇牙咧嘴，拿手不停地揉着，还不忘往外看。

    “好。”狗毛见执拗不过，只能乖乖点头，还是忍不住多嘴，“我闻着莲子银耳汤应该熬的差不多了，大当家你喊小翠姐给盛一碗。”

    算账是个麻烦事，稍微吵闹一点，甄春花的脑子就会炸成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