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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春花眯起眼睛，死死摁住王平山，语气平静：“什么时候消停什么时候在起来。”

    店内的人哄然大笑，掌柜的真是个奇人，这可比指名道姓更让人如坐针毡些。

    众人一听，前排吃瓜，不多会儿店里便坐满了。

    正欲开口的时候，只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拽着男子的胳膊往后一扯，照着腿弯就是一脚，对方便结结实实地跪在自己面前。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沈秋和闻言一笑，不置可否。

    心里却没起半点儿涟漪，反倒希望他再多骂几句。

    甄春花安排两名伙计牵制住王平山，避免他跑路，自己则找了个位置坐下，喝了口茶，清清嗓子道：“狗毛，你先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秋和脸上泛起愠红，无声地望向甄春花。

    甄春花拐着弯地嘲讽王平山不行，是个正常人都听出来了其中的话外音。

    果然，王平山涨红着脸，起身想走，被身边的人扣下，按回椅子上。

    是了。

    清风寨多是未讨到媳妇的，未曾见过这种混乱场面，他被这夫妻二人吵架给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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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月英止住眼泪望了他一眼，说道：“原本就是你胡搅蛮缠，故意挑事。”

    甄春花点头，脸微微侧过去，关心道：“没事吧？”

    甄春花扭头招呼围观群众道：“各位客官可以进来找个空位子坐下听，茶水免费供应。”

    王平山作势又要挣扎，他就不信一介女流之辈能有如此大的力气，但越挣扎对方钳制的越紧，根本站不起来，恼羞成怒地冲着赵月英嚷道：“你是死的还是瞎的？别人都欺负到你相公头上了，还站在那看着？”

    狗毛泪眼汪汪：“大当家，你可算回来了。”

    “道歉。”甄春花收了笑意，冷声道：“向沈公子和你娘子赔不是，今日你在秋意楼撒野，扰了我的生意，我可以不追究，但你空口白牙辱人清白，这事可不能随便算了。”

    甄春花静静地望着王平山，眸子漆黑不辨悲喜。

    狗毛一五一十地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这位大哥进来便骂秋和哥，骂得很是污秽难听，好像是因为他夫人近日常来咱们酒楼吃饭，他非说是为了看秋和哥……”

    甄春花撇了王平山一眼，视线越过他落在身后擦眼泪的女子身上，开口道：“这位姑娘，能劳烦您说下此事的前因后果吗？”

    沈秋和眉目间的冷意顿时消融，本想说没事，转念一想，眨眨眼道：“他骂我。”

    “难道不是吗？”王平山梗着脖子，粗声道，“谁知道他使了什么花招，我骂他都是轻的。”

    毁人名声只需别人动动嘴皮子，以讹传讹，不需数日，便可传的满城风雨。

    王平山被盯得发毛，不情不愿地说了句：“抱歉。”

    拼凑出个事情原委，甄春花没忍住笑，望向沈秋和，“我听来听去，大概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

    流言蜚语最是可怕，与其藏着掖着引人浮想联翩，倒不如让大伙都听个明白。

    “骂人倒是很牙尖嘴利，道歉的时候就只会这两个字吗？”甄春花明显不太满意，嗤笑道，“我教你，道歉应该是——沈公子，在下错了，不该平白无故骂你，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则个。”

    王平山见她话里话外没有半点儿为在自己说话的意思，脸色阴沉，又想发作。

    “多谢姑娘。”

    王平山的胳膊被反扣在身后，使尽浑身力气也没挣脱，嘴里不干不净道：“我骂得就是你，大男人长得娘娘唧唧，凡是都靠妇道人家算什么本事？”

    甄春花莞尔道：“先别急着走，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掌柜的，是我家夫君的不对，还请您原谅，”赵月英抽抽嗒嗒地抹眼泪，“此事与沈公子没半点关系，我们姐妹三人只是吃饭时闲聊几句，不知被谁听去传了开……”

    ……？

    王平山见自己孤立无援，扯着嗓子嚷嚷起来，门外驻足看热闹的路人越来越多。

    沈秋和皱起眉头，他本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但这人说话很是难听，又将怒气撒在妇人身上，实在过分。

    王平山瞪着浅笑的女子，没说话。

    “哪怕什么都不做，光是坊间传两句虚无缥缈的闲话，也会让某些男子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