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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祖荫默默地看着她,轻轻把她拥在怀里,
“嗯”箫竹筠轻轻地应着,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流出。
她记得那时候有很多人到她家,吊唁她的祖父。
电话那头仍然在不停地说:“我抱着他,把他的头贴在胸口,紧紧地贴在胸口,我想阻止这些血流出来,可是他身体里的血好象洪水一样冲出来,我根本止不住。”
第二天,有一条新闻全市轰动,代市长吴子荣出车祸不幸身亡,同时身亡的还有他的女友谭惜惜。
得知这一消息后,箫竹筠觉得口干,想喝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内心随着巨大的冲击,自己宛如在没有办法前行的油轮上前后晃悠,海浪一波一波向她头顶掀盖过来,她抱紧张祖荫,在他的胸膛找到安全感。
一路上,箫竹筠看着车外,那些匆匆倒退的梧桐树,树身斑驳,是她一直喜欢看的那种色彩搭配,它们没有一片叶子残留,只有粗壮低敌的枝干立在路边。
有目击证人甚至说看见当时车里两个人似乎在激烈的争吵,最后好象还扭打在一起,似乎驾驶座旁的人试图去抢方向盘。
听到她这样狠戾的语气,箫竹筠不觉打颤:“你现在在哪里?”
她就站在母亲身边,看着身边走过的每个人,都是面色沉重,内心的伤痛由眼睛传到她身上。她那时只有十岁,紧紧地捏着母亲的衣角,一直忍着没哭。
张祖荫每天都陪着她,让她感觉温暖。
那晚,她亲耳听到谭惜惜的声音从大到小,再到消失,后来知道,吴子荣也离开,随后晚上在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谭惜惜有笑声,扭曲且不停变换,总吓得她一身冷汗。
谭惜惜忽然大笑起来:“他,哈哈,他死了!”
箫竹筠黯然叹息,生命原来如此脆弱。
但是这个说法最终悄无声息,交警最后的鉴定结果是刹车片故障。
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终于消失。
可是,很多事都只能忍耐。
她想也不想,便拨通了张祖荫的电话:“阿祖,我觉得吴子荣和谭惜惜一定出事了,你快帮我查一查。”
谭惜惜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谁叫他不肯跟我结婚,他还说,还说要和你复婚,哈哈,复婚?我说过,如果我得不到,我宁可毁了一切,我付出了我的全部,别人不可以得到他。”
可是心里,却是没来由的凄惶。
话筒里一片寂静,箫竹筠却觉得有一千把大锤在她耳边敲击。
谭惜惜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我不会告诉你的,子荣是我的,我不会让给你的。子荣,别怕,别怕,我去陪你,我陪着你,这样多好,全世界都安静了,没有人夹在我们中间,我要一辈子陪着你。”
这是箫竹筠第二次参加葬礼,第一次是她的祖父。那时候家乡还没现在这么高级,葬礼就在家里举行。
走进灵堂,看到站在吴子荣相框下的吴父吴母。
只除了,今天。
她的笑声凄厉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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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竹筠心中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你说谁死了?是不是,是不是吴子荣?你是不是在开玩笑?”问这句话的时候,箫竹筠听到自己声音在颤抖。
“死其实是最简单的事情了,活着才复杂,竹筠,不要胡思乱想。”
她想到那天张祖荫安慰她的话:“到时间了,叶子要从树上脱落,属于它的生命就此结束,但是盛夏的时刻,暴雨过后,很多叶子也会落下,提早地结束它的生命,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必须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划。”
箫竹筠只觉得浑身泛起一阵凉意,不禁打了个冷颤,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真的疯了,刚想把电话挂掉,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是谁,你在说谁?什么全身是血,出了什么事?“
“他们死了”
吴子荣的死因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是车速过快,也有人说是刹车出了问题,因为车子原本开得好好的,不知为什么,突然速度猛增,而且还象蛇一样扭来扭去。
从此,她再不曾参加过任何人的葬礼。
家乡的习俗是有人去世了要大吹大擂,可是她父母并没有这么做,父亲对她说:“人去了,那是学生的事情,听到那样的音乐只会觉得与事实大相迳庭。”
将要到的时候,箫竹筠就看到一排排花圈摆在那儿,参加葬礼的人多是心怀忧伤的,但又有几人会真感觉天塌了下来?
开追悼会那天,箫竹筠去了。带着吴悦。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这样的结果不是任何一个人愿意看到的。
吴子荣去世后,两位老人经受不住这个打击,都病倒了,箫竹筠便将吴悦接到了身边,虽然小吴悦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看到妈妈一脸严肃,也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路上,他都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