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打碎(2/2)

    然后她拉开距离，眼眶泛红，脸颊有泪。

    易浅觉得自己全身都被一种酸涩的液体注满，从喉头、从鼻尖、从眉心冒出。他被心疼裹挟得无路可逃，完全凭借本能地，去吻她干燥的唇。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却愿意在他面前将自己打碎。

    秋围平静了很多。她把头靠去他左胸，听胸腔传出的砰砰砰的心跳声。她很难解释，过去这么多年，易浅都以一种只可远观的姿态存在于她的世界，但她却一直觉得她是自己生命唯一鲜活的存在。

    秋围将脸埋在他肩上，双手紧紧缠着他，像在大海里抱住一块浮木。

    易浅眉心敛得很紧，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只能沉默等着她的下文。

    第一次看这电影的时候，我一个人，然后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易浅...她闷闷地喊他名字。

    易浅也一声一声地答，直到她喊累了，不再出声，只静静地搂着她，不厌其烦地抚她的背，又凑近去吻吻她耳垂。

    而此刻，这种鲜活的感觉更加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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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我，头发也不吹干。

    他从来这样通透，不问为什么。

    林秋围一直很冷静，受不了的人，是他。

    我们不看了，陪你说会儿话。

    女主角一刀砍向酗酒家暴的父亲，鲜血溅在自己和一旁倒地昏迷的母亲身上。

    她哽咽，易浅，你必须用什么来弥补我今天的眼泪。

    你看过《失真》吧，女主人公在她17岁的时候被继父强奸...

    其实已经干了大半，林秋围笑着也去揉他，半斤八两。

    她把毯子分给易浅一些，盖住他光着的脚，伸手环住他精瘦的腰，紧紧贴在他怀里。

    他立马盖上电脑，双手去捧她的脸，轻声唤，秋围，没事了...没事了...

    两人的唇没有情欲色彩地触碰，林秋围却忽地坐上他的腿，吻他的动作变得激烈，伸出舌头与他交缠。

    其实根本不是梦...

    我比她幸运一点，当时...他要强奸我的时候...成晚意...也就是我妈，把花瓶砸到他头上...她无力地笑了一下，说不清是讽刺还是别的什么，那一下大概用光了她人生所有的勇气和良知...

    易浅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僵硬，呼吸越来越短促，他低头，林秋围紧抿着嘴唇，双眼盯着屏幕却无神，脸色被电脑的光衬得苍白，额头鼻尖甚至冒着细密的汗，好几秒都没有呼吸。

    她声音又轻又哑，却像在叙述别人的事一样平淡。

    他的血顺着脸落到我的脸上，然后倒在我身边，最后一刻都睁着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我妈，瘫在地上哭，一边哭一边骂我，说我是煞星，生下来就是为了克她...

    上次说好的，陪我看电影。

    她早就调好，易浅倾身按下播放按钮，又将她拥在怀里。

    /

    时间停在一小时三十八分。

    她顿了一下，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料，抬头看向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却带着复杂易碎的脆弱感。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