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五天(2/2)

    慕容曦？

    直到次日醒来，他才知道他那样困倦的原因。他坐在床上，头晕得天旋地转，他的右侧位置，是空的。

    那么药从哪里来？被抓的时候是会被搜身的，除了衣服，一样东西都不会给他留下。

    生在晨曦微露的时候？

    萧泽不怒反笑，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最好跑快些跑远些，不要被我抓住了。怜秋，程文羽！”

    萧泽忙唤小二上茶。但这客栈简陋，小二说：“店里也没有什么好茶，客官若是渴了，前头那儿有免费茶水，您自个儿倒。”说着指了指柜台边上一个小几，那上边放着一个大铜壶。

    同样没有捆着怜秋手脚，只让他睡在里侧。萧泽自己长手长脚地睡在外侧。几乎是头一挨枕头，他就睡着了。最后的意识是：怎么这样困，这几日实在太累了吗？

    一点一点往回推，萧泽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先下床检查了行李。刀还在，包袱还在。打开包袱，里面的文书还在。

    这样的晕眩，若非疾病，就只能是药物了。指甲用力掐着太阳穴，用痛觉把眩晕感压制下去，萧泽冷静地理了理整个过程。

    “你坐着吧，手上还有伤……”

    怜秋不一会儿端来两碗茶。茶水微涩，并不好喝，但萧泽还是觉得清冽解渴，一顿饭功夫喝了大半碗。

    “但有时候，看不清过往，就无法看清眼前和将来呀。”怜秋沉沉叹了口气。

    怜秋摇摇头，垂下眼说：“我只是感慨，原来谁都多少有一些不那么开心的过往。”

    怜秋听话地扒饭，咽下去一口，抬头请求道：“萧大哥，我口渴。”

    药在这个时候到了怜秋手上？

    他长大之后，也不是没有找青楼女子泄过火，但他选择的一般都是相对恬淡的女子。

    “不必看过往，看眼前和将来。”

    “小小年纪这样多的感慨。不要想太多。多吃些饭。”

    但怜秋已经抢着走了几步，回头笑道：“萧大哥总是照顾我，我不过是倒杯茶，不碍事。”萧泽于是又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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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秋深深看了他一眼。

    怜秋不见了。

    打开文书，其中有这么一句：“……名字：怜秋，原名：程文羽，年十六。”

    萧泽注意到他的目光，笑道：“你在同情我？”

    哈。

    吃晚饭的时候，怜秋去倒茶。如果自己是被下药，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时候。

    老马说过，怜秋是细作。他想到了白天那三个南诏国人。

    年轻的那一个拦住怜秋的时候，怜秋去拍他的手，而他又反过来抓住了怜秋的手。

    萧泽正准备去倒茶，怜秋已经站了起来：“我去倒。”

    刚吃完饭，萧泽就有些困了，简单洗漱之后，眼皮竟开始打起架来，早早便催促怜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