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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道了别，谁都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好像有什么东西溶解在温热的晚风中，把他们留在这里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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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介意吗？”钟恪行侧过头。

    “什么？”钟恪行将耳朵侧过来，很仔细地听。

    也许没有。

    “它好活泼。”蒋小城笑着道。

    可滚梯运作的隆隆运作声太响，再加上附近商场播放的音乐，把他的话都压碎了。

    他这样说，蒋小城就没有办法拒绝了。

    上午的太阳是崭新的，明晃晃的光毫不吝啬地泼洒下来，把围坛里的花草照出了蓬勃的生机。

    钟恪行说，周日，博物馆，去吗？

    蒋小城把这些断断续续的句子拼接在一起，终于懂了。

    口袋里传出震动声，钟恪行忙掏出手机，在看到发来的消息时，浮起浅浅的酒窝。

    “再见。”

    竟然用“稳重”来形容狗，蒋小城失笑。

    迈下最后一个台阶时，终于听到有人从背后叫住他。

    钟恪行站在楼梯的上头，嘴唇在动。

    这语气，就像在和蒋小城商量什么重要的事。

    蒋小城打开手机，找到钟恪行的对话框，输入一句话。

    蒋小城弯起嘴角，对它招了招手，“你也再见。”

    从做事风格来看，钟恪行应该是十分守时的人，蒋小城也不习惯叫别人等着，约定好的八点半，早早就出了家门。

    “嗯，它喜欢外出，平时在家的时候，会稳重很多。”

    找找被困在家里一天，终于有了撒欢儿的机会，倒是积极得很，一直冲在前面，拉着钟恪行。

    蒋小城抬头看了一眼站牌，又看向钟恪行，站定道：“到了。”

    地铁不能进宠物，他只好在原地，又连着说了两遍话。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蒋小城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他说：“可以！”

    这两天真是发生太多意料之外的事，先是看戏差点迟到，散步时候还搭救一个小孩子，又因为眼镜的事奔波了一天，两个人大概都累了，踩着路边的树影静静地走，谁都没有言语。

    “找找很聪明也很乖，不会拆家，不咬人，可以自己上厕所，也能听懂简单的话。至于掉毛，是要常梳理，但也不是很麻烦。”

    又说：“没想到你会养宠物，嗯……我的意思是，因为要清理，换季也会掉毛。”极其爱干净的他竟然能忍受。

    钟恪行面色带着焦急，抬脚想下去找他，却被什么东西拉住，看了一眼，是找找在扯绳子。

    蒋小城顺着楼梯往下走，一步一步，走得比平时慢上许多。

    “啊？我不介意的。”蒋小城忙摆手，养不养宠物，养什么宠物，都是个人的自由。

    钟恪行一早就发信息，说要亲自到蒋小城的家里接他。

    “再见。”

    可再长的路总有尽头。

    找找低头嗅着地面，想向前走两步，却被绳子拽了回去，旺旺叫了两声，仰头看着两人，对他们的忽略提出抗议。

    钟恪行也停下脚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他心中一动，像是已经期待很久似的，快速转回身。

    在岸边时，他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那些拒绝的话呢？

    “你说什么？”蒋小城喊道。

    前面就是地铁站。

    通往地下通道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滚梯，另一条是铺着纹理瓷砖的楼梯，不时有行人上下通过。

    单元楼下那棵高大的树木早已伸出长长的枝丫，交错成巨大的树冠，投下一大片阴影，几个孩子正聚在阴影里玩耍，不时传来几句童音，让人觉得一切都富有活力。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