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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人写的东西根本没有达到要求，有些甚至是连最基本的语言规范都做不到，扫一眼就知道没有下什么功夫。

    但最后还是开了口，说：“我今天……”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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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时倒是听得认真，喜欢记笔记。

    过去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有人觉得自己的成绩太低，总想着来讨一个说法。

    边说着，边转过头去，却直觉出不对。

    钟恪行摇摇头，说：“我只是不明白，如果能干脆利落地指出错在哪里，解决问题的效率不是更高吗？”

    考察回来的第一个工作日，钟恪行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仔仔细细地看，可却是边看边摇头。

    “钟老师，对……对不起……”

    钟恪行很少像这样透露自己的心声，蒋小城听得认真，见他这样说，不禁抬起胳膊，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像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好了。

    钟恪行捏紧刀叉，好像在做什么犹豫。

    焦急道：“怎么可能呢？不会的。”

    他吐字很清晰，只要掌握汉语的人都能听懂，可蒋小城还是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等学生来了以后，钟恪行观察她们的言谈态度，发现她们并不是对分数不满，而是真心求教的。

    钟恪行此刻才明白，是自己说话太直接，让学生感受到了伤害。

    钟恪行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当场哑然，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果然，下一刻，那学生的脸像是怎么也崩不住一般，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坠。

    都如实打了分。

    蒋小城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嗯。”

    钟恪行这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仔细打量。

    “我太差了……”

    可钟恪行心里自有评判的标尺，对于这些，向来是不怕的，便叫她们下午来办公室。

    今天早上，钟恪行收到学生的微信消息，说是不知道自己的作业哪里有问题，想找他请教如何改进。

    第22章 Q22

    这件事说来倒也不复杂。

    白短袖，运动裤，是很简单朴素的打扮，相貌和个头也属于人群中不凸显的那一种，幸亏钟恪行的记忆力好，才对她有些印象——总坐在后排靠墙角的位置，瘦瘦弱弱的样子，说话声音很小，像是怕惊扰到谁似的。

    幸好在场的同伴及时反应过来，掏出背包里的纸巾，塞到女孩儿的手里。

    只见她一边哭着一边擦眼泪，还抽抽搭搭地道歉。

    “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们好像不喜欢我。”

    出差的这几天里不能按时上课，他便留下了任务，要求撰写某一方向的研究综述，等作业收上来后再进行评分，当作是一次平时成绩。

    钟恪行承担系里大二年级《生物化学》的教学，对于相关专业的学生来说，这是一门十分重要的课程，钟恪行深知其中的道理，因此教得也很仔细。

    钟恪行的工作重心在科研上，但教学方面也是尽职尽责，面对虚心好学的人，他很愿意指点。

    当场便打开存在电脑里的作业，秉着一丝不苟的态度，从头到尾地，将其中一位学生文章里的缺点与不足之处一一列举出来。

    “我今天，好像把一个学生弄哭了。”

    哽咽着说到此处，小脸皱成一团，泪水又汹涌地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