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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催促的话,却用极尽温柔的语气。
“小城!看着你妹妹!别叫她到处乱跑!”
家里面没有花洒,蒋小城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他会将热水和凉水兑在盆里,用指头探探温度,再一瓢瓢舀起,站到矮凳上,小心翼翼地浇在发根处。
钟恪行早已穿戴整齐,清新的薄荷气息近在咫尺,他说:“还不起床么,汤圆已经煮好了。”
到了晚上,吃完年夜饭,围坐在沙发上看春晚时,蒋小城也会得到一个大红包,里面塞的钱,和蒋夏一样多。
有什么东西落在额头上,又慢慢地向下移动,蒋小城觉得痒,浓密的睫毛轻颤几下,睁开了眼睛。
一夜的梦,都如云雾般消散殆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蒋小城发出慵懒的轻哼,下意识地环住身上人的脖颈。
胳膊一伸,递给钟恪行。
蒋小城慢吞吞地套上衣袖,迟钝地道:“去超市吧,早市估计已经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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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家的除夕,相较之下更加热闹,蒋夏很小,七八岁的年纪,有着消耗不完的精力,一会儿吵着要玩雪仗,一会儿叫着要放鞭炮。
钟恪行把他从被窝里抱出来,又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衣服,一边说:“一会儿买菜,我们是去超市,还是去市场?”
这时候,母亲会抹一把脸,稍稍偏过头,说:“小城,给妈妈倒水。”
钟恪行抬头望他一眼,又扯出一条胶带贴了上去,百依百顺的模样,实在让旁人诧异。
“年年如意家昌盛,岁岁平安福临门……”
舅妈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菜刀剁肉的声音霹雳乓啷响个不停,她会抽空佯怒道:
其实舅妈除了嘴上不饶人,待蒋小城也算好,一个不富裕的人家,能够平白无故地收养一个孩子,供给他吃穿上学,还要有什么错处可挑?
所以上了大学后,蒋小城就自己过除夕,可除夕本就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一个人的除夕,就不能称作是除夕了。
只是一年年过去,再精湛的化妆手法,也难掩病容。
穿衣服的动作快上不少。
不紧不慢地吃完早餐,两人才去贴春联。
在除夕这一天里,蒋小城的母亲会让自己的漂亮发挥到极致,起个大早,挤出一大掌洗发液, 仔仔细细地揉出丰富的白色泡沫,让每一根发丝充分浸润在其中。
也会朝着屋外扯嗓门:
钟恪行说了声好,又问:“你昨天不是买了春联,放在哪里了?我没有找到。”
因此,在这里, 谁家也藏不住秘密,提起蒋小城的母亲, 大家更是熟悉——一个漂亮但苦命的女人。
他提起这个,蒋小城想起来,昨天钟恪行回来得突然,慌乱之间,他把春联和领带都藏在了一处。
“刚买的衣服,等会儿弄脏了,看我不收拾你?!”
只是寄人篱下的滋味太不好受,尤其是一家三口你言我笑,其乐融融,自己一个外人在旁边看着,实在不知道把自己安放在何处好。
钟恪行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叫他别急,汤圆还烫着,再晾一会儿才能吃。
“安静一点儿!要不就去看电视!”
钟恪行接过,反面朝上,平铺在桌面上,拾起一旁的双面胶带,从头端贴到尾端。
吹风机呜呜直响,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披散下来,接着是擦雪花膏,描眉,涂口红,换上最贵的衣服,镜子里的人,简直堪比电影画报里的女主角。
兀自点点头,说:“嗯,这个是上联没错了。”
瞬间清醒了,忙说:“没关系,我去拿,我去拿。”
蒋小城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连帽卫衣,衬得皮肤光洁白嫩,他撕开透明的包装纸,左右手各拿起一张,读出声来:
蒋小城在一旁瞧着他的动作,问:“这样能粘住么?是不是窄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