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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传来蒋小城的声音，“我就要到家了，早点回来。”

    “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我今天，见到邵朗了。”

    “这样会不会太别扭了？”

    挂掉电话，眼前的工作怎么也做不下去了，匆匆按下关机键，站起身收了电脑。

    蒋小城仰起头，眼眸里的星辰闪亮，说：“在等你。”

    蒋小城两只手在半空中做着“请冷静”的手势，“你听我说。”

    这是蒋小城第一次明确地表露对钟恪行的情感，钟恪行身体一僵，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喜欢你背对着我。”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开心？”钟恪行又一次问。

    他拿出手机，他翻开通讯录，他拨通了钟恪行的电话。

    蒋小城扑哧一下笑出声，说：“那回家好了。”

    这不过是一句随口之言，钟恪行的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他忽然想起，有那么几次，蒋小城明明睡在床的里侧，可醒来以后，却跑到了外侧。

    “那怎么办？你又不肯松开我。”

    蒋小城轻叫一声，身体被腾空抱起，自上而下地俯视钟恪行。

    钟恪行脸上的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下来。

    大概是半夜里，偷偷换了位置。

    钟恪行下意识地揽住，脸色柔和地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蒋小城不承认，只说一句“没有”，把目光落在钟恪行的脸上，越看越心悦似的，蓦地把头埋进钟恪行的肩膀里。

    “什么时候回来。”

    “他成立了一个工作室，缺少人手，想让我去他那里工作，我……我听了你的话，在微信里回绝了。他今天找我，还是想说服我。”

    “你说，我不生气。”

    蒋小城趴在钟恪行的身上，想告诉他，又有些犹豫，长长地嗯了一声，说：“我告诉你，你不要生气。”

    “啊！”

    钟恪行看一眼腕表，说：“可能还要半个小时，今天加不加班？我去接你？”

    原来只要心意相通，地下停车场都能成为浪漫的圣地。

    “你别生气，你别生气。”

    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得住智慧超群的教授？钟恪行立刻想出一个主意，“我背着你？”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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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悬在半空中的手落在蒋小城的背上。

    蒋小城头一偏，不肯松开手，憋着笑道：“你自己想办法。”

    一齐摔进沙发里。

    钟恪行口中说着“太不像话”，却始终没有把蒋小城放下，径直上了电梯，打开房门。

    不到二十分钟，便驶进小区的地下车库，熄了火，打开车门，刚刚站起身，温暖的躯体撞进怀里。

    钟恪行被他的情绪感染，问：“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那你怎么对他讲的。”

    “不要！”蒋小城如今把拒绝的话说得越发顺口了。

    钟恪行看一眼窗外的香樟，心一片柔软，轻轻道一声好。

    闷闷地说：“我好喜欢你。”

    钟恪行低头扫一眼搂着自己脖颈的胳臂，“这样回家？”

    蒋小城道：“当然是义正言辞地说不！我跟他在一起，本来也不自在，怎么能共处一室地工作？再说，在我心里，你的感受最重要，我去他那里工作，你肯定不高兴。”

    钟恪行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语气沉沉地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