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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头上贴了什么干燥厚实的物什，蒋小城脑袋里转了一个迟钝的弯，反应过来，是陆怀景的手。

    陆怀景站在蒋小城的桌边，看他面色苍白，明显支撑不住的样子，皱起眉问：“哪里不舒服？”

    睫毛上好像挂了一层水雾，很多影子在身边忙忙碌碌，化作一闪一闪的白。

    走上前，在工位前站定，很关切地问：“小城？身体不舒服么？”

    “陆总？”

    钟恪行低下头，和他的前额相撞，声音里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这本是一件小事，蒋小城没有放在心上，可几天后，疼痛又突然找上门来，似乎比上次严重一些。

    之后的事就记不真切了，只有控制不住的疼。

    “蒋小城？蒋小城？”

    蒋小城两颊泛红，好像难以启齿似的，说：“我今天中午，和同事吃了烧烤，有点硬。”

    他见钟恪行弓起身，似乎要离开，忙坐起来问：“你去哪里？”

    “大家别忘了，今天下午要开一个简短的会议，三十分钟，准备好材料。”

    眉头蹙得更深了些，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问询：“这里怎么会疼？”

    收着力度，在蒋小城的腰腹之间轻探，探到一处，感觉对方的身体轻轻一颤，停了下来。

    看着便签上的工作事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只期望到了下班时间全部完成，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客户部下了新的brief，提前想些点子。”

    陆怀景沉浮商场多年，饱谙世故，当然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他抬起手腕，看一眼表，道：“你以为过了很久么？还不到两个小时。”

    钟恪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捡了一旁的浴巾，随意围在腰间，说：“我记得客厅里还有药，我再拿杯水来。”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耳边似乎有同事和他招呼再见，又说了什么，闷鼓一样响在耳边。

    蒋小城也把不舒服的感觉归于没吃早餐，撕开面包袋子，吃了几口，又觉得胃很难受，怎么也咽不下，只勉勉强强喝完了牛奶。

    “不是说了，尽量少吃那些东西？”

    撑着桌沿站起身，想迈出一步，只觉得头重脚轻，向前一栽。

    声音到耳边又混乱成一团，蒋小城只捕捉到“医院”两个字，嗯了一声。

    蒋小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陆怀景还在，虚弱地说：“陆总，真对不起，我觉得，我好很多了。”

    有谁用指头敲着桌子，声音忽远又近，蒋小城抬起头，费力地抬起眼皮，面前是一片白，他又眨眨眼，总算对上了焦距。

    “这是尔森公司传回来的文件，先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蒋小城听不清楚，只点一点头，心里盘算着还有多少工作，多久能够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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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听对方说：“蒋小城，你发烧了，应该去医院。”

    肖齐看他一副很没精神的模样，只以为他是缺少能量，开玩笑道：“那就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看到桌子上的面包和牛奶，又说：“没有吃东西？”

    小城道：“出门急，就把早餐带过来了。”

    身体被平放在什么地方，手背一阵冰凉，又像被刺扎了一下，接着，所有的疼痛仿佛午夜的巨兽，慢慢蛰伏起来。

    一清早，公司就陷入一片忙碌，肖齐提点完任务，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目光落到蒋小城的方向，定了一定。

    这一回，蒋小城听清楚了，他捂着腹部的位置，回答道：“我觉得冷，肚子痛。”

    “是这里么？”

    蒋小城辩解的语气里带着讨饶的味道，“我知道，我其实已经很久没吃了。”

    恍惚之间，又觉得可以趴在桌上睡几分钟，只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