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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才是这天下的规矩。”

    “傻子。”

    心疼是一回事，该罚的还是得罚，女帝声音冷冷：“嗯？觉得我要杀你？”

    洞房花烛夜要喝合卺酒，寓意同甘共苦，丞相自作主张把苦的那半喝了，在女帝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喝完了去吻女帝。

    宫女给她试着着装，辛夷在旁边喂着糕点，她咬了一口糕点，一直甜进了心尖里。

    ——后面还有洞房花烛。

    这桩婚事极为盛大，说是陛下大婚其实算是一场联姻，丞相的一母同胞亲妹和新帝的结合，怎么看都是一场政治联姻，那些纷纷扬扬说陛下曾经是丞相脔宠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萧锦瑟的心被什么填的鼓胀，抱着暖和的大氅几乎有险些落泪的冲动。

    “听说早半年就在苏州物色绣娘赶制了，图案也是陛下亲自找人画的，回来这两天说您又瘦了些，又花了好些时日改过了，果然合身。”

    “说话还非得留半句？”

    可她早跟殿下有肌肤之亲……

    “我不愿殿下受苦 ，这世上的苦，我愿一力为殿下担下。”

    女帝便露出一丝蔑笑，声音极轻：“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

    一阵窸窣，女帝把身上大氅递了过去，顿了顿，又递过去一颗糖，捏了一下她的指尖。

    她尚还在犹豫的空挡里外头已经有内侍如风一样的跑进来，着急忙慌的喊：“陛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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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脸都绿了。

    嗯，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嬷嬷哎呦一声，扔下东西就往外走，这怎么得了，新人成婚前是不能相见的，哪怕贵为君王这个规矩也破不得。

    嬷嬷慌的不行：“我的祖宗们啊，就当是讨个吉利成不成，可不能见啊。”

    大婚仪式繁锁，前一天夜里按规矩要过来验明正身——

    最后在中间放了一个屏风挡的严严实实，女帝坐在外头 ，她坐在里面，女帝居高临下声音也带着霜寒，验明正身孤会亲自来，用不着你们。

    她如今才是这万人之上的君王，她说的话才是这世上的规矩。

    大婚的时候正是冬末春初，火红的灯笼高挂了一路，陛下说是普天同庆，大婚繁琐祭拜祖宗又去了宗祠，折腾到一半丞相就有些力不从心，又强自支撑。

    问丞相那个奸臣能有什么答案，于是都悟了，这是丞相想联姻，陛下含泪答应啊，由此得出结论，陛下当真能忍。

    内侍咬牙答这是规矩。

    陛下批阅奏折，闻言冷漠挑眉：“诸位爱卿有何异议可去问丞相 。”

    陛下说要娶皇后，这本来就是历代该有的，可朝臣们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而后恍然大悟。

    可惜丞相身体不好，大婚的时候还在养病。

    但问是不可能问的，只能在心里唾弃一下丞相嚣张跋扈。

    女帝怔愣许久，仿若叹息的亲吻她。

    女帝走了没一会儿辛夷就悄悄溜进来，抱着一碟子糕点：“小姐，陛下怕你饿，特意让我今天晚上过来给你送点吃的，明天可没得吃了。”

    萧锦瑟靠在椅子上任人摆弄，看着镜子里的人，想的却是，原来半年前殿下就已经在物色绣娘和婚服了吗？

    丞相为什么不塞个男的进陛下后宫，等陛下生个皇子再杀了陛下，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更好？

    给她侍弄的嬷嬷以前带过长公主，脸上笑成一朵花，感慨还是陛下眼光好。

    不知为何那一刻萧锦瑟的心跳的极快，好似数年的克制一瞬失控，鬼迷心窍的喊了一声殿下，女帝就僵住了步伐。

    过了许久，屏风另一边伸出一只手过来，嬷嬷盯的紧，萧锦瑟的手微微发着抖，女帝握了一下她的指尖：“怎么这么冰？”

    她双眼微阖，觉得那颗本应死去的心又缓缓跳动起来。

    陛下是女子，为什么要娶皇后？

    而后又按着她试簪子，絮絮叨叨的说都是陛下亲自赏赐，这个是哪里进贡的，那个是当世稀有的，末了感慨一句，陛下当真是重视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