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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聘……霜……”

    时清薏就靠着她, 又安静又听话，喝醉人眼里像是只有她一个人，也许是因为醉了还爱耍脾气，非不让她走，要让她抱着自己睡, 不然就委屈不行，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记起自己昨夜是个什么模样才无奈扶额。

    不熟悉鞋子磨破了脚 ，时清薏就背着她回去，背着她走过一条又一条的长街，不让她落地。

    ——因为时清薏反手将她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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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没听见身后人忏悔声音，反倒是听见闷闷笑声，佟霜聘皱眉回头，刚好撞进那个人怀抱里 。

    “胡说！”佟霜聘被她笑声气心烦意乱，手都不自觉发抖，梗着脖子反驳，“分明就是你在外头鬼混……”

    她一遍又一遍回想过去回想曾经，后来才明白，也许并不是毫无预兆, 比如时清薏也曾经一身酒气回来, 身上沾染过其他女子香水味。

    那日唱的是《长生殿》，这戏前半部分写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两人在长生殿前发下誓言，相约生生世世在一起，而后安史乱起，杨贵妃被爱人放弃，身死马嵬坡，唐明皇独活于世。

    深夜被副官扶回来放在沙发上，她走出来时候看见喝醉人躺在那里，身上除了酒味还有香水浓烈味道。

    其实也想过就那样把她扔在那里，只是终究没能狠下心去, 喝醉人迷迷瞪瞪抱着她胳膊，头靠在她手臂上, 半闭着眼睛喊她名字。

    第139章 强取豪夺民国

    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那么动心，只是佟家不可能成为她的退路，她必须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时清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佟霜聘不肯绕过她，在床头把被窝扒拉下来问她：“你昨天晚上那时候才回来是怎么回事？”

    时清薏在与她缱绻厮磨时问，当日初见她唱的是什么。

    时兴的高跟鞋也穿的跌跌撞撞，宴会上被人嘲笑了她脸色惨白觉得自己给时清薏丢了人，时清薏却会把她护在身后，为她出头。

    佟霜聘从来拒绝不了时清薏的任何要求，忍着被人欺负，还要哑着嗓子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唱给她听。

    “霜聘，你唱给我听。”时清薏在她耳边呵气如兰。

    那时候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时清薏竟会在城破之日如当日唐明皇一般弃她于不顾。

    时清薏心疼她，给了她一个早安吻，再后来她时常在时清薏怀里醒来，每日早晨听深爱的人同自己说第一声早安。

    黑暗里没有开灯, 时清薏下意识扒拉开自己西装外套, 依恋倚靠着她，佟霜聘刚想硬起来一点心就那样软化了下去。

    在外面留过学的少爷懂得花样，佟霜聘一开始还有些畏缩拘谨，什么也不敢，后来被时清薏宠着胆子大一些，就敢穿新式的洋裙和新做的卷发陪她去参加宴会。

    佟霜聘的脸就一点一点红了个透彻。

    时清薏像是卡壳了一样, 佟霜聘不得不别过脸气愤提醒她：“你身上酒气还有、还有香水味儿……”

    也许是因为世道的无常，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偶尔会有些患得患失，好在时清薏一直宠着她。

    她以为自己是在投怀送抱骗着时清薏的真心，不知不觉间真正沦陷进去的却是她自己。

    她曾经天真的那样以为，直到后来她才明白，时清薏才是她这一生痛苦的起始。

    回去又出门专门买了药膏给她细细揉开，心疼的跟她说若是觉得不舒服以后都不穿了。

    她不太会穿洋裙，时清薏那样的人也愿意蹲下来为她整理裙摆。

    时清薏抱着她，把头搁在她肩上，闷闷笑：“这是霜聘你在吃醋吗？”

    身体满足以后心中就格外的空虚，佟霜聘贪恋时清薏带来的温存，在她走以后穿她的衬衫睡她睡过的地方，某一次被落了东西在家里回来拿的时清薏逮了个正着。

    时清薏那样好，又强势又温柔，会随时随地护着她，会温柔宠溺包容她的一切，就像是上苍对她前半生年痛苦折磨的补偿。

    扶着她回到卧室, 脱下衣裳给她擦拭身体, 又换了干净睡衣，末了去煮了醒酒汤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拉着她手去捂自己肚子，皱着眉头嘟囔：“霜聘, 好疼……”

    不，时清薏更加的狠。

    佟霜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时清薏的，这样完美体贴又温柔的人谁又能逃得脱呢？

    恨不得当场钻进被窝里消失。

    也许戏也有灵，从一开始初遇就已经注定了一切的结局。

    时清薏伤好以后要天天到军营里去，走的时候就比佟霜聘早些，等佟霜聘醒来时身边已经冷了下去。

    佟霜聘后来一直想, 时清薏混账当真是毫无预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