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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群殴了几十次以后十七的身法和武功都有了显著提高，已经能勉强跟上师父去扒萧子余的院墙了。

    师父一瞪眼睛道：“休想！”

    十七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笑了，冷不丁头上边挨了两个爆栗。

    十七一愣：“堂堂武林盟主就值这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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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一脸郁闷，“这单子下了有十年了，这是最后一点定金。”

    她跟着师父在崤山脚下住了下来，师父吃馄饨，她吃烧饼，因为师父有钱，她没有。

    十七扶墙的手一抖差点没撑住摔下去。

    名满天下的少侠和刚刚受了惊吓的孩子站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眼里是如出一辙的无辜和茫然，许久，萧子余抬起手用干净的一尘不染的衣袖轻轻擦了擦小孩脸上的灰尘。

    有个家住在山腰的小孩上山玩时不小心被人撞到，伤了腿脚，自己不好走回家去，萧子余背着小孩就往山腰飞掠而去。

    师父削萧掌门一缕头发，萧掌门回身揍师父一拳，师父用剑气划烂萧掌门的衣衫，萧掌门大怒对着师父的屁股就是一脚。

    师父换了一身灰白衣衫，破破烂烂全然没有一丝高手风范。

    十七觉得自己嘴角在疯狂抽搐：“客人没要求退钱？”

    跟着师父回去时十七还是没忍住，回了一下头。

    “有人向我买了他的命，”师父吃完混沌擦了擦嘴，拿了一锭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定金。”

    这是刀剑相搏生死一线的刺杀吗？这是吗？

    其实十七更想问，客人真的没有上山砸了山门或者直接找人砍死你吗？

    师父比她悠闲些，也不过每天喝酒练功，再隔三差五去给萧掌门找不自在。

    小孩抓着萧子余的衣角不肯放，萧子余大概也没遇见过这种事，一时间待在那儿手足无措的就往周围张望，眼里有一点明显的求助意味。

    呃，好吧，其实更像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十七盯了有一个多月，半点偷袭机会没发现自己的心态差点先崩了。

    十七不想搭理他，把一个饼子啃完再开口问，“你为什么会和萧掌门打起来？”

    那是十七第一次看见萧子余如雪白衣沾上灰尘。

    师傅的武功虽跟萧掌门不相上下，但拳脚之中还是会经常吃一些小亏。

    小孩子大概还没曾体会这种近乎于飞的轻功，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到萧子余放她下来都还没回过神来。

    十七在山下啃了有一年的烧饼，平日里帮东家挑两担水帮西家砍两捆柴，偶尔再抓一些野味出去卖，总算是没有饿死街头。

    交手的地方是崤山后的竹林，山风呼啸竹叶纷飞，剑光飞掠，快似闪电，着青白掌门衣袍的自然是萧鼎山，但那一身黑衣蒙面的人怎么如此眼熟了？

    十七怒气冲冲的转头，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蔫了。

    萧子余的生活近乎刻板，早起练剑，从旭日初升念到艳阳高照，吃完午饭看书，在书桌前一坐两个时辰，下午和师兄师姐们论剑，由门中长辈考教功课，晚间回房练功，就寝。

    大概是方才交手不慎被剑气划伤，他眼角破了一点皮，两只不对称的眼睛带了点嫌弃：“腿怎么弄的？”

    又哼了一声，补道：“技不如人，出去丢人现眼做什么？看你这狼狈样子，气死为师了！”

    师父上山找不自在，她就跟着去蹲蹲点萧子余。

    师父训她：“作为一个杀手，没有钱是可耻的。”

    十七：“……”

    崤山派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表示，十七下山时只看见萧子余亲自领着人安抚山门外被一众江湖人士狂踩而过伤及无辜的百姓。

    十七离山顶近，拖着一条残腿赶到时总算还不算太晚。

    十七默默看了一眼师父外衫里面被划烂的黑衣，心里默道，彼此彼此半斤八两。

    这场交手最终以平局为结束，黑衣人冷哼一声飘然而去，萧鼎山神色认真的清理粘在衣上的竹叶 。

    师父武功比她好从来都是视崤山守卫如无物，她武功差些，经常被崤山弟子围住群殴，等着师父打完架回来捞她一把。

    十七：“……”

    那好像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