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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许莲此刻正端坐在花厅中央,待张和静与张华儿走进后,她才笑着说道:“你们来了,快坐下吧。”
“不必了,我如何能配穿长公主的衣裙呢,且也只是下摆处有些湿了,春杏姑娘若不嫌弃的话,便把自己的衣裙借我穿下吧。”张和静说这话时,只眨着自己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说话时的情态也是一副怯弱不经事的模样。
一路上,张和静怀揣着心事,春杏则是心中暗暗不服,她二人便互不做事,待走至长公主闺房时,春杏才对张和静说道:“张小姐略等一等,奴婢去替你寻公主的衣裙来。”
那春杏也是伺候人的老手了,何曾有过失手打落杯子的时候?明明是那张和静有意不接那茶碗,只是长公主厉声之下,她也不得不低头认错。
张和静也不推辞,在别人家中做客时湿了衣裙也是一件极不雅的事,去主人房里换身衣裙也是应该的。
许莲心内微微叹息,她到底是与张和静生分了不少,只是她已确定了自己对苏清端的心意,若是让她平白无故地放弃,她也是做不到的。
张华儿只深深地瞧了张和静一眼,她心内有些不是滋味,长公主如此偏爱张和静这个庶女,到底是为什么?
“春杏,带张小姐去本宫闺房里换身衣服。”许莲也瞧出了她的窘迫,毕竟是她的丫鬟有错在先,她便吩咐春杏道。
许莲蹙眉,见张和静猛地起身,便数落春杏道:“你也是老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还不快与张小姐道歉?”
张和静应声后,她们姐妹便缓缓走进了长公主府内,哪怕是第二次来这公主府,那雕栏玉栋的精美廊设仍是让张华儿闪了眼,连进门的屏风都是用成色极好的白玉雕刻而成的,当真是富贵逼人呢。
张和静听着长公主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只说道:“只要长公主不嫌弃我们粗鄙便好了。”
谁知张和静却只是仓惶一笑,而后便说道:“你也不是有意的,我怎会怪你,只是这衣裙……”
“是,嫡姐。”张和静有些心不在焉,闻言便随意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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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见花厅里的气氛尴尬了不少,便走到了张和静身边为她上茶,她正毕恭毕敬地将那茶碗递给张和静时,却见她手一扬,那一半的茶水便落到了张和静的衣裙上。
春杏心中也是对张和静这番话无比苟同,面上却是推辞道:“奴婢的衣裙,只怕会唐突了张小姐呢。”心中却道:算这个庶女识相。
许莲只抿嘴一笑,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放在闷声不说话的张和静身上,“本宫平日在府里也是闲得很呢,你们能来找本宫说话解闷,倒是本宫应该谢你们呢。”
春杏便朝着张和静屈膝行礼,而后便说道:“奴婢给张小姐带路。”
只见春杏半红了眼眶,只温声对那张和静说道:“张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还请张小姐责罚。”
“公主,今日我与妹妹贸然造访,还望公主不要见怪。”张华儿见长公主如此客气,便也笑着说道。
春杏心里则是不停腹诽道:一个破落户家的庶女,如何配穿长公主的衣裙?她正不情不愿地要去长公主衣橱里搜寻衣物时,却听得张和静缓缓开口道。
许莲心内也有些惴惴不安,虽然她并没有插足张和静与苏清端之间,可她总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张和静,毕竟她与张和静也称得上一句闺中密友。
“那我们就进去吧,省得让长公主久等。”张华儿便说道。
她只盼着张和静能不记恨自己,说话间的语调便有些小心翼翼。
张和静与张华儿便要跪地请安,却被许莲拦住,只见她嫣然一笑道:“不必了,快坐下吧。”又示意春杏给她们二人上茶。
“你走路的步伐要小一些,省得让那些丫鬟笑话了去。”张华儿对走在她身后的张和静轻声说道,只是张和静一脸平静无波,走路的步伐也如诗如画,倒是自己这个嫡女,面对权势显赫的长公主府,却是漏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