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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是酒桌那些人掷骰子的声音，还有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刺激着司遥的耳膜，听得她一个脑袋两个大。

    听到苍雪荷的否认，司遥一瞬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对方的下一句话让她感觉到有些绝望。

    “今天吃点什么？”大嗓门的老板娘拿着菜单走过来，说话间将菜单递了过来。

    硬要说的话，苍雪荷的消费水平在与她现实世界认识的那些人里并没有相差多少，可是她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位千金小姐会跑到这种卫生环境极其差的餐厅来吃饭。

    那家大排档在马路里边，若不是那天道路施工稍微绕了下路，苍雪荷也不知道这附近会有这么一条夜市街。

    司遥沉默的跟着苍雪荷街里面走，一直走到一家烤鱼大排档停下，里面的环境并没有比外面几家的好到哪里去，还是统一的塑料椅子，木桌因为使用久远的关系桌面泛着黑色的裂纹。

    她微信刚打开，就看到顾良平发了几条信息给她，苍雪荷想了想，回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想到厨师在露天灶台挥舞着锅铲快速掂锅，食物的香气随之飘散在空中，苍雪荷就已经感觉到很馋了。

    司遥发誓，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特别”的菜单，诱人的美食网图下面原来的价格被贴纸挡住，用圆珠笔写了新的价格上去，不供应的菜直接用空白贴纸贴住。其中一页还从侧边的圈圈脱落，夹在菜单里，可以说非常潦草了。

    萧幼怡以为她说的烤鱼是外面餐厅那种锡纸烤鱼便点头应下了，她对苍雪荷口中说的“大排档”只以为是某家餐厅名字。

    “你看起来像是经常来这种小店。”司遥目光落在苍雪荷身上，身后露天马路与她身上五位数的名牌格格不入，仿佛是两个世界，可她坐在这画面却又那么和谐。

    “价格有点贵啊。”苍雪荷低头翻看菜单，“给我们拿条最小的，不然吃不完，然后再点个椒盐排骨、铁板……”

    苍雪荷说话间习惯性掏出手机，做饭前的标准动作——玩手机。

    桌上的茶水壶也是塑料的，因为用得太久从外面都能看到明显的褐色茶垢，就连装洗碗水的也是一个小塑料盆。

    苍雪荷极其自然地接过那本老旧到封皮都掉了的菜单，拉开塑料椅子坐下翻看起来，“要一份烤鱼……”

    司遥下意识要接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得干巴巴地说：“第一次来这家店。”

    她没忘记现在的身份是萧幼怡，一个很普通的底层打工人，那些高档餐厅，星级服务都与萧幼怡这个身份沾不上边，而这街边的大排档才是她的归处。

    两人下了楼，萧幼怡本想要开车去，被苍雪荷止住了，便走路前往。

    司遥想到下午顾良平来公司找她，便提醒道：“下午顾良平来公司找你了。”

    “我看他们店好像是有卖烤鱼的，我们点一份烤鱼吃吧？”路上苍雪荷就琢磨起菜单，太久没吃这些她恨不得把菜单全翻一遍。

    “咦，我手机怎么关机了。”她指纹摁了两下都没反应，按下电源键才发觉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关机了，完全没有印象。

    “呃也还好！”苍雪荷明显噎了下，“之前和朋友吃过大排档，感觉气氛很不错，对比那些餐厅很有烟火气息。”

    她话还没说完，老板娘便提醒道：“我们的烤鱼称斤卖的，28一斤，一条最少三斤左右。”

    直到她们走进那条夜市街，看到一排的餐馆招牌，那些桌椅不像她去过的那些餐厅一样摆在室内，都快摆到马路牙子上了，且椅子全是看起来老旧塑料的制品。

    “怎么了？”苍雪荷疑惑她的态度，“你没吃过大排档吗？”

    “我们……要在这里吃？”她用非常不确定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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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音通话声音还很大，一接通司遥都能听到那边顾良平关切地询问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司遥坐在位置上不知如何下手，她看了好半天，眉头越皱越紧。

    “那家店在里面点，这家店是做烧烤的，今天不想吃烧烤。”

    “好嘞。”苍雪荷把菜单交还给老板娘，伸手拿过桌面上的消毒餐具拆开。

    “没事，下午有点累就回家休息，手机不知道怎么关机了，不好意思啊。”苍雪荷上来便老实道歉，那头听到不是出了什么事明显松一口气。

    苍雪荷一口气点了几个菜，转而把菜单推给旁边的人，问道：“你要吃什么？”

    “不啊。”

    “嗯……”司遥无意识皱了下眉头，“先点这些。”

    苍雪荷嘶了声，“怎么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