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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熊猫推了推眼镜：“你他妈的嘴很欠啊！人家是兄弟是情侣轮得到你这个丑八怪来指指点点？他妈的欺负到我们班门口来了，不还手你真当老子是国宝啊！”

    结果路拾萤的“能不能行”刚刚奶完，众人忽地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阿达——”

    明晁笑笑：“他说再多再难听的话，会阻止你喜欢一个人吗？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吧。”

    明晁对他笑笑，带一点安抚的意思：“你喜欢……”

    路拾萤反问：“什么事情？”

    所有人回去写检讨，第二天全校通报批评。

    辛成英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使劲瞧了路拾萤半晌，心想：妈的，谁让我和他是兄弟呢？于是恶狠狠“草”了一声，把手表摘到一旁——这是谈莺莺送的礼物，可不敢为了这么个王八羔子弄坏了。

    这场性质恶劣的斗殴事件爆发时，宋敬原压根不在教学楼。他的高考报名资料缺了一份档案，被学生处的老师带去机房重新填写，等放学时上楼梯进教室，才察觉不对。

    ◎宋敬原：？？？◎

    一排小弟把辛成英和路拾萤两人团团围住。江都二中这窄得可怜的一方走廊居然成了打架斗殴的第一战场。

    辛成英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参与斗殴的人高达数十位，几乎整个四班的男生都加入了，还有几个撸了袖子的女生也被指认，认为她们曾上前踹了毛普凡两脚。

    年轻人的眼神中这才流露出一丝疑惑。

    办公室的所有男性老师面面相觑，颇有些心虚地拦下她。

    路拾萤却接上：“对。我喜欢他。”

    莫名的，明晁却像如释重负一般耸耸肩：“没什么。不用害怕。但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答应我别再打架了。”

    毕竟就算流言蜚语如黑云压城，总有人敢单枪匹马杀出重围，寻找一线天光。

    路拾萤笑笑：“我确实喜欢敬原。”

    女孩给了他一脚：“推人就不算欺负人吗！你也好意思说这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毛普凡满脸鼻血：“我草我没打女的！我就推了谈小鸟一下！”

    他觉得头疼。

    有人将来龙去脉告诉他。

    自然不包含辛成英与路拾萤的那一段，“我确实就是喜欢他”，但宋敬原聪明，能猜到前因后果。

    然后江都二中就爆发了建校以来规模最大、人数最多的聚众斗殴事件。

    他没有说下去。

    沉默的少年低头站在窗边，借着阳光擦了擦校服上的血迹。

    身后跟着把拖把当枪使的朱皓达、把物理实验手册卷成棒槌的钟凯，以及辛成英一帮田径队的好哥们。手里的武器分别是语文知识大全一本、热水杯一只以及打水间喝完没丢的农夫山泉水桶若干。

    被无视的毛普凡终于回过神，捂着出血的额头骂人：“草你——还看着干什么，他妈的我今天不让你见见血——”

    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说：“他打我们班班长！他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监控都拍下来了！我给我们班长出气！”

    回头看去，“熊猫”拖着扫把从工具间杀出人影，举起塑料杆冲着毛普凡扑了过来。他整个人浑圆圆的，稚气未褪的团团脸上却硬生生憋出一股凶狠。

    明晁就是在这时喊住他的。

    43 鹤年

    路拾萤不关心检讨不检讨，他心里只想着宋敬原那个孤寂的背影。他别的什么都不怕，只怕宋敬原因为外界的目光松开他的手。他怕宋敬原想躲。

    年级级长向来以高三年级组办公室宽敞明亮为豪，结果经此一役，他忽然发现，这破学校还是太小了，偌大的空间里竟然容不下这些学生——

    那时教室里陆陆续续已经没什么人了。宋敬原收好东□□自朝楼梯的方向走。路过自习室时却听到隐约的哭声。

    明晁问：“他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他看着路拾萤平静地走到自己桌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如无风秋湖，只倒映夕阳西下的景色，却一点不见畏惧、动荡与惶恐。

    路拾萤一愣，便见朱皓达叼着根草走上前来：“好久没这么燃了——等着哥给你出气。”

    辛成英说：“行，好久没动手了。”

    路拾萤扭了扭手腕：“但我揍他不是因为他说我什么。而是我见不得他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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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拾萤笑笑：“二打八，你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