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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吸吸鼻子，低头不愿再看男人狠厉又悲伤的神色，“我一个替身，凭什么给你生孩子？”

    “你不是！”邵越恶狠狠地否认，他深深地看了眼情绪激动的温肆，突然压下腾空的身体，紧紧抱住温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温肆，这个孩子我不和你计较，回到我身边，行不行？”

    瞬然，世界陷入黑暗。

    *

    邵越的手从车窗上移开，虚虚握在温肆细长的脖颈上，上下摩挲着仿佛在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温肆，你怎么敢打掉我的孩子？”

    她本打算用这件事情给他们两个的关系做个彻底的了断的，她都已经那么绝情地堕胎了，邵越居然……还坚持要和她在一起？

    她笑了笑，还好吧。

    温肆看不到邵越的表情，但是他说出来的话让她足够惊讶。

    温肆心里揣着事上了楼，开门进去，朱雅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她。

    想不通，这男人的骄傲呢？她都这样狠心了，还不肯放手。

    她怔在原地，过了会回过神，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耳边，男人仿佛宣誓的词句久久不散——

    话音刚落，邵越身子离开座位，手摁住车窗玻璃把温肆困在他胸膛和座位间，两个人距离极近，温肆能看清男人脸庞细小的绒毛和眼里蕴着的滔天怒意。

    但是……

    温肆沉默着不说话。

    朱雅挑眉，她猜到温肆定然隐瞒了什么，但是聪明地没刨根究底问，而是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先吃饭吧，早点睡，明天你还要赶早班机去宁城录节目。”

    她把男人推起来，邵越也听话的起身，垂眸看她。

    没有备注，但是那串数字，温肆眼熟得很，没几个小时前她刚接到过，邵越的备用机号码。

    “就那样。”温肆换鞋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如常，她懒得和朱雅细说邵越的“发神经”，怕她担心和烦躁。

    下一秒，温肆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邵越泛红的眼角似有水渍闪烁，直到一滴泪从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温肆这才确定，这个男人，真的哭了。

    这个男人对她说过的喜欢她从未当真过，如今，她倒是真的信了几分。

    “邵越，我们，就这样吧。”温肆咬着舌尖，狠下心道。

    所以，就这样吧。

    “和邵越谈得怎么样？”

    果然，下一刻，温肆低柔道：“我太累了，邵越。”

    狠吗？

    温肆鼻尖同步酸涩，眼眶发热泪意止不住，她泪眼婆娑，说话的声音亦有了哭腔，“邵越你居然问我凭什么？”

    那五年他对温肆的不好，现在悉数施加回他自己身上。

    “你的孩子？”温肆细细地咀嚼着这四个字，蓦地捂着嘴娇笑出声，水润的眼眸里却是和男人如出一辙的冷意，“邵越，我告诉你，那是我的孩子！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邵越自嘲地笑笑，他几近悲凉地想，他这是自尝恶果了吧？

    “算了？温肆，我告诉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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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鼻尖相触，温肆伸出手去摸他的脸，这是她在两人分开后第一次展露温柔，可是这样的温柔邵越宁愿不要，因为这可能会是黑暗前最后的黎明。

    晚上睡觉时，因为明天温肆需要早起赶飞机，但是朱雅却要熬夜处理工作，所以温肆没和朱雅睡一起，而是住到了侧卧。

    她抱着靠枕用手机刷微博，正被各路八卦吸引得入迷时，屏幕跳转到来电界面。

    草莓台的《与你相遇》，恋爱观察类综艺，也是温肆第一次担任常驻mc的综艺节目。

    温肆目送邵越的车疾驰而去。

    邵越又坐回座位，周身散发着疲惫的气息，他揉了下腮帮子，良久才发出声音，似感叹又似悲鸣：“温肆，你真狠啊。”

    明明应该是卑微乞求的话语，从邵越嘴里说出来，只剩下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