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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身后,水面忽然向两边裂开,两个黑色的巨爪悄无声息攀上了河岸。

    “不要就还我。”楚煜依旧冷冷冰冰看着她,但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平静的仿佛刚刚随手杀了两个人的不是他一样。

    苏铃灵接过楚煜抛过来的东西,一个苹果,怔道,“给我的?”

    楚煜冷笑一声,魔域真是江河日下,稍微吓吓就逃走了。

    楚煜远远的看到了苏铃灵,冷淡的目光中夹杂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处理掉了脚下的两具尸体。

    楚煜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目光涣散,脸上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苏铃灵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的安抚:“没事了,我在。”

    玻璃屋摇摇欲坠,他不断往后退,那群模糊的凶狠的人影中有一个素容的女人,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对上了她冷淡的双目,画面四分五裂,玻璃爆裂开来,下一刻他被高高缚在一根青铜刻满繁复铭文的柱子上,青铜柱自冰潭中升起,一片片透明的冰莲花漂浮在水面上,粘稠的血从四面八方涌入,冰莲花的根茎花瓣都吸满了血,大片大片的泛着忽明忽暗的荧光。女人的唇色变得血红,冰冷的目光也变得血红,她手里握着一柄紫色的冰晶棱锥,在铺天盖地涌动翻飞的铭文符咒中,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

    “殿下!”苏铃灵嚷嚷着跑了过来。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在他后退一步的时候,她更加靠近了,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就算被伤到也没心没肺的。

    胸口的铃铛响了起来。

    苏铃灵立马咬了一口,腮帮鼓鼓的道:“虚惊一场,我还以为你刚刚听到我说喜欢江大哥,伤心欲绝之下离家出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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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煜彻底面无表情,好不容易把要控制不住摇出来的大茸尾憋了回去,果然不该心软!

    楚煜不客气的把苏铃灵手上的苹果抢了回来,自己咬着吃了,“你喜欢谁关我什么事?”

    楚煜被苹果呛到,然后就听到苏铃灵给了他一记暴击:“殿下,你咬的是刚刚我咬的地方,这样我们算不算接吻了?”

    “哪儿有龙啊,竟说胡话!”

    梦里是一片黑白色,像是贫瘠的荒野,连开出来的花都枯萎了,可偏偏嘈杂混乱,他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罩子里,一蓬蓬的血在玻璃上绽开,然后血线歪歪扭扭的顺着玻璃滑落,刺目的红是黑白世界里唯一的颜色,越来越多的人扒在了玻璃外,他们面目可憎,双手激烈拍打玻璃,想要冲破桎梏,生吞活剥了躲在里面的人。

    “娘……娘,不要!不要”楚煜靠坐在树前,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上全是冷汗,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小男孩不甘心的又看了会儿,风平浪静,仿佛刚刚看到的一闪而过腾飞的黑龙只是错觉,他摸不着头脑只好悻悻然跟着走了。

    夜晚,阿澜坐在火堆旁看看江月,看看完全变了个模样的白枫,又看了看楚煜,觉得这三人间气氛诡异的奇怪,只好闷不做声的吃烤鱼,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就能到灵溪谷了,阿澜看着雾蒙蒙的山野,总觉得说不出的熟悉。

    从那天在蛟龙河受伤回来,昏睡的七天他就一直在梦魇,后来醒了后也魂不守舍情绪低沉,苏铃灵有点担心就留了个神,她发现楚煜状态不对,忙过去蹲在他身边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楚煜,没事了,是梦,别怕。”

    百里之外蛟龙河畔,月光洒在河面上渡了一层银辉,背着竹篓路过一老一少农夫打扮的村民,小男孩目光在龙门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快走几步追上了老人拉住他的衣角道:“爹爹,河里好像有大龙,黑色的亮晶晶的。”

    苏铃灵可惜了这么甜的苹果,怎么送人家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但心理素质相当高的苏铃灵马上从这件事里也找了点甜头,“当然和你有关系,我总不能直接和帝君摇光上神说,我喜欢楚煜,下山和妖王私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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